“你居然直到现在还是这般在意他!咳咳咳!”魏文帝则气得直接“噗”一口血吐在了地上。
“父皇您没事吧!”魏龙吟忙松了握剑的手,去给魏文帝顺气。
魏文帝却索性拿着剑狠狠刺进了熊岑娇的左边大腿,随即是右边大腿、左边胳膊……
“啊啊啊啊啊!”熊岑娇在血泊之中惨叫连连。
“娘!!求父皇饶了儿臣的娘吧!”魏龙吟跪在地上连连磕着响头,地上一片殷红的血已经分不清是他们母子谁的了。
终于,魏文帝扔下了血淋淋的剑,掉头离开了。
魏龙吟抱着母亲失声痛哭起来。
魏墨安心底却知道,魏文帝没有去刺熊岑娇的要害部位,就是有心要留她一命。
他默默叹了口气,不再去理会心急火燎跑去找太医的魏龙吟,转身离开了。就不知道熊岑娇处境都这样了,还有哪个太医敢给以ポ乔她看病。
而魏墨安回府后不久又听到一个消息——魏文帝已经一病不起,并且召他过去。
魏墨安不敢耽搁,只好又马不停蹄地再次进宫。
“安儿……”病榻上面容憔悴的魏文帝握住他的手,“朕只怕要养一段时间病了……这段时间便由你监国。”
“谢父皇信任!儿臣必竭尽所能,不负所托。”
“……但,那太子之位……”魏文帝却又话锋一转,“你容朕再想想,好吗?”
“……当然可以。”
魏墨安也只能这么回答。他难道还能说“不好,请你马上把太子之位给我”?
一时间魏墨安也说不清自己心头是什么滋味。
他怀着复杂的心情回到安王府,此时已经是深夜了。
梁雅辰却还没睡觉,他一进门就立马迎了上去,“皇上如何了?”
“……阿辰,你还在等我吗?”魏墨安心疼地捋了捋梁雅辰被风吹乱的额发,“晚上风大,何况你身子弱,该早睡早起规律作息才是。”
“没关系,我乐意等你。”梁雅辰朝着魏墨安嫣然一笑。
“父皇他说,”魏墨安回答了梁雅辰刚才的问题,“要卧床休养一段时间,这段时间让我监国。但他还是没下定决心废除魏龙吟的太子之位。我生怕魏龙吟会死灰复燃。”
“墨安,其实……”
梁雅辰破天荒地主动轻轻用拥住了魏墨安。
“你真正在意的并不是这个吧?而是皇上他,如此看重魏龙吟。”
魏墨安瞬间鼻子一酸。梁雅辰果然是这世上最懂他的人。
感受着梁雅辰的体温,在寒风中身心俱冷的他,增添了许多暖意。
而此时,同样身心一片冰凉的魏龙吟也想寻求一点慰藉。
于是他到了澜王府。
他从前进澜王府是从不需要通传的,而最近梁星澜也没刻意吩咐过什么,所以他直接就走了进去。
魏龙吟径直走到梁星澜的卧室,推开了门。
梁星澜正独自坐在桌边发呆。
见到魏龙吟骤然出现,他的眼神先是诧异,继而转为冰冷,“你来做什么?”
“怎么,你很紧张?”魏龙吟淡淡笑了笑,朝梁星澜靠近两步,“怕孤是为了你偷孤的东西来找你算账?”
“……谁会怕你?”梁星澜嘴上这么说,却下意识地把椅子往后面挪了挪。
“放心。”魏龙吟不请自坐,坐到了梁星澜的对面,“孤只是想找你聊聊。”
“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还有什么可聊的?”梁星澜的神情冷若冰霜,“你最好自己赶紧滚出去。否则我就请侍卫把你送出去了。”
“呵。”魏龙吟仍是浅浅笑着,坐在那里没有动,“你别忘了,孤仍旧是太子。伤害太子可是重罪。”
梁星澜“呸”了一声,“现在监国的是安王,你这个所谓太子已经被架空了,皇上的意思还不明显吗?”
“是啊。”虽然梁星澜这话说得毫不客气直戳魏龙吟痛处,但他的眼神仍是波澜不惊,“但还能当一日太子便能利用一日这个身份的便利。你今天撵不走孤的。”
“……你到底要说什么?”
“孤想喝酒。今天不用你骗,孤自己喝。”
魏龙吟自顾自地起身,拿过梁星澜房中的酒坛,又找了一个酒杯。
“你看你还随时备着酒,这几天也挺烦忧的吧?”
“听不懂人话吗,我问你到底想说什么!”梁星澜抬高了音量。
“孤就是想让你永远记住孤”
魏龙吟给自己倒满了整整一杯酒,仰头将其一饮而净。
然后他这才开始回答梁星澜的问题。
“其实孤早就感觉得出来,母后不爱父皇。兴许她曾是爱过的,但现在,她甚至已对父皇恨之入骨。
“可是孤万万没想到的,原来连同孤这个她跟父皇的骨肉,也是她憎恶的对象!”
魏龙吟又灌了自己一大口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