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并没有怎样!”
谢卿眠反应颇为激烈,说完他自己都一怔:“我要继续执行公务了。”他扭头对剩下的两个随从吩咐,“你们俩,陪着鹤掌门回去。”
鹤云栎更感觉出了事。
临近停船点鹤云栎找借口支开了两人,独自回了船上。
他猜测娘娘在和宇文佾的交手中中了招,但不知道要怎么向应岁与提起这件事。
师父只怕不想从他名字里听到那个称呼。
将食物分给弟子们,又叮嘱过他们不要去甲板上后,鹤云栎找到了应岁与。
他觉得这件事有必要让师父知道。
看到他来,应岁与抬手拦住他的脚步,自己走了过来:【怎么了?】
依旧是用传音入密。
宇文佾就在船边,虽然看不到甲板上的情景,但如果直接交谈,他绝对会偷听。
鹤云栎简单描述了在岸上的遭遇:【我方才在岸上遇到了谢掌印在带队搜捕,他们应该很快就会搜查到这里了。】
这又怎么——
应岁与眸光一转,明白了弟子想传达信息的绝非字面那般简单。
【为师知道了。】
【阿栎。】应岁与叫住准备离开的鹤云栎,【有心了。】
鹤云栎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我只是将见到的告诉了师父而已。】
应岁与摸了摸他的头:【去船舱里吧,没事不要再出来了。为师会尽快处理这件事的。】
鹤云栎回到船舱,发现松松在门后等着他。他抱起松松:“早饭吃完了吗?”
“吃完了,我吃了两个大馒头。会长高高。等我长大了,我来抱师父。”
弟子的可爱驱散了麻烦带来的阴霾,鹤云栎忍俊不禁:“那师父等着了。”
目送弟子离开后,应岁与坐回船边:“你似乎干了一件了不得的事。”
“什么意思?”
宇文佾感应到了有人来,是船上那个元婴期修士,他很好奇对方是什么人。但形势比人强,为了不惹怒应岁与,他没有轻举妄动。
“白玉京掌印在亲自带队搜捕你。”
“那又怎么了?”
伤痛让宇文佾的思考能力也大打折扣。
应岁与提点:“或许在为你所害的人中有谢卿眠重视的吧。”
宇文佾一愣,随后笑了起来。
如果真如他所想,那他就有生路了。
“想不到想不到,娘娘已经到了开始准备渡劫飞升的阶段吗?”
他善用毒,且只会用毒。
胜殊娘娘给他一掌,他自然要以毒术还击。但他们的修为差距太大了,正常情况下,他的毒对胜殊娘娘来说就像被蚂蚁咬了一口。
但如果,如果胜殊娘娘开始为飞升锤炼无垢之体那就不一样了。
成仙是个非常漫长的过程,除渡劫之外还需要许多准备,比如悟道,比如将肉胎凡身锤炼成无垢之体。
锤炼无垢之体的顺序分别为血、肉、骨,大成之后凡界的力量将再伤不得她分毫。
但与收益相对的是极为复杂且易失败的锤炼过程。
他的毒虽不会危及娘娘性命,却会污染她半成的无垢之体,让她锤炼失败。
当然,不是说失败之后就再无机会。
但登仙极其讲究机缘,错失这次,下次是何时就说不定了。或许很快,或许永远不会。
若事实果真如此,那娘娘要保住她的仙道,也必须要保住他的命了。
“我觉得你高兴得太早。”应岁与冷冷打断了他,并说破了他心中所想,“你在想自己可以用解毒之法,换奉天盟放了你。但你真觉得胜殊娘娘会答应吗?”
掣雷山主一案的影响极大,全修界都盯着追查结果呢。
一旦胜殊娘娘为一己私利枉顾法理,那她过去数百年经营的公正道义将一夕倾塌,她希望修界更好的愿景也会毁于一旦。
而胜殊娘娘的道心就建立在她过去所践行的公理之上。一旦公理不存,道心产生裂隙,哪怕解了毒,她也登道无望。
所以于公于私,胜殊娘娘都不会为解药放了宇文佾。
宇文佾的笑容渐渐消失,他幽声感叹:“那我至少能用自己的命,毁掉第一人的登仙之路。”
应岁与说的情况并不绝对,哪怕被抓住,他还可以在审判过程中寻找交涉的机会,只是这样一来变数就多了。
不管经过如何,只有奉天盟放了他,他才会交出解药。
“但有一个好消息。我打算救你了。”应岁与对自己的态度转变给出了解释,“为了奖励你的表现。”
宇文佾了然。
应岁与确实不会平白无故告诉他重要消息。
只是,他这样做又在图什么?
和胜殊娘娘有仇?
他看了一眼应岁与脸上熟悉的,充满戏谑与恶意的笑容。
——应该是对官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