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等·到回答。
李助理朝身边偷瞄一眼,立刻噤声,他发现最近自·家老板发呆的次数真是越来越多了。
落日·时分,摄影师举起摄像机对过光影,终于宣告拍摄正式开始。
“清越?”洛鸢朝叶清越走来,她们该去房车换婚纱了。
叶清越坐在海边礁石,目视远方,一卷接一卷的浪花打湿裤脚,她却浑然不觉。
李助理朝洛鸢递眼神,手往下一压,摆了摆,恭敬道:“太太,叶总昨晚没休息。”
洛鸢皱眉:“有·吃药吗?”
李助理摇头:“没有·吃药,叶总没当低烧是大事,也拍吃药影响工作·状态,再加上……太太您不在身边,我·们这些做下属的,根本·劝不动叶总。”
洛鸢:“还在发烧吗?”
李助理依旧摇头:“叶总没有·再测温了,不过我·看叶总的精神状态不是很好,所以……可能还在发烧。”
洛鸢一声叹息:“我·知道了,麻烦你到我·车上取一下感冒药。”
幸好她备了一手。
“好的,太太。”
洛鸢走得更近一些,看清叶清越垂在身侧的左手正虚虚握着婚戒。
她和叶清越并肩,身旁是叶清越发沉的呼吸,不知是因病,还是口罩过于闷涩。
洛鸢想·将她的口罩拉到下颌,告诉她自·己不怕传染,却被叶清越的一句话·掐灭了声音。
“我·每年都会来这个渡口。”
洛鸢扯出了笑,她问:“为什·么每年都会来?可以和我·说说吗?”
咕嘟一声,婚戒落入海中,叶清越像是戴不稳婚戒。
“清越?”洛鸢惊呼一声,立马去看叶清越:“你怎么样?是不是很难受?走,我·带你先回去……”
“李助理!”洛鸢扭头想·喊人,叶清越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背:“没事,你看那边。”
洛鸢随返潮的海流望去,海平线凌空飞出了一只海鸥,振翅飞来。
海鸥不偏不倚落到叶清越的掌心,鸟喙吐出了婚戒,随后朝叶清越歪头,好像在讨要奖赏。
叶清越不知从哪儿拿出了面包,细细掰成小块。
洛鸢瞧叶清越动作·熟稔:“每年你都会来喂这只海鸥吗?好”
叶清越“嗯”了一声。
洛鸢:“好神奇,每年它都会如约而至。”
叶清越抬眸望着洛鸢:“哪里对她好,她便会再次来到这个地方。”
逆着盛眼的夕阳,洛鸢的视线蒙上柔和的光晕,很不真实,一切如同虚焦的老照片。
她看到海鸥衔上面包,扑棱了两下翅膀,爪子停驻在锈蚀到灰黑的废船。
洛鸢感慨:“这只海鸥,真通人性。”
“坏海鸥!快松口!啊啊啊还我·的面包!!”
沙滩被夕阳铺满,新扩张的渡口甲板崭新如洗,无数小船引来送往,好不繁荣。
远离喧嚣的沙滩一隅,一人一鸟,一高一低追逐。
海鸥像是在故意戏耍,一直低空飞旋,洛鸢气急败坏在身后追,四周越来越荒僻,
不知过了多久,海鸥抬头一个仰冲,消失在黑夜。
洛鸢哀嚎一声,弓腰撑膝直气喘,她愤怒地将滑到胳膊的书包甩了上去。
幸好书包还有·点口粮,应该足够她这个离家出走的可怜小孩再撑一天·。
洛鸢气还没喘均,便见到不远处的海面破出了一粒黑点,海潮汹涌,黑点一起一浮地被卷拍到岸上。
此时天·已然黑透了,洛鸢看不真切,她不由攥紧书包带。
好像是人,一动不动的。
出于好意,洛鸢心惊胆战地朝黑影走。
“喂,你还好吗?”
一声呛水咳嗽的声音,黑影好像很怕见人,她警惕地翻过身。
即使没有·看到脸,洛鸢还是在心底由衷赞叹,好有·气质的大姐姐,身材比例也好好。
洛鸢热心地问:“你要不要紧,需要给你叫救护车?”
没有·得到回应,那人像是没有·看到洛鸢一般,略有·笨重地撑肘站了起来,被海水打湿的衣物紧紧贴在身上,一起身哗啦啦淌了一地。
眼前的身体已经初显玲珑曲线,洛鸢不好意思多占眼福,她正要脱掉校服外·套给大姐姐披上,却发现那人显然早有·准备。
背包竟然被防水套保护得严实,里面的物什·安然无恙,那人第一时间从里面取出了口罩,然后套上了防风的冲锋衣,下半身裤脚湿漉漉淌水。
哗啦一声,冲锋衣领被拉到最高。
洛鸢也有·模有·样学她,将校服拉到最上面。
确实暖和了不少。
海浪也卷来了一尾鱼,小鱼被困在岸上,尾巴可怜巴巴地拍打沙子,奄奄一息。
洛鸢看得心酸,在浪潮又一次涌上岸边,她轻轻推了一把,小鱼回到海水,重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