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越摇了摇头。
叶清越还握着空酒杯,洛鸢伸出手,在对方手背轻轻一点,待叶清越松手的瞬间立即抽走·杯子。
洛鸢试图找话题:“怎么想起来听戏曲了?”
叶清越搓捻了下空落落的指腹:“随便调的。”
洛鸢问:“万一调到你不喜欢的频道怎么办?”
叶清越:“不重要,我不看的。”
洛鸢疑惑:“那为什么要打·开?”
“热闹,像是有人在陪我。”叶清越难得多说了一句说:“在我们结婚之前,我回到别墅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开电视,随便调一个频道。”
她看了眼钟表,估摸着晚上十点,于·是道:“我猜央一套在播晚间新闻,央二套是七色球开彩票现·场,央八套是家长里短的伦理剧,央六套呢……”叶清越笑了下:“很可能在播你最害怕的恐怖片。”
洛鸢倒水的动作·一凝,她抬起头,叶清越正笑着看她。
可是,洛鸢却觉得那人身上的孤独感快令她窒息了。
叶清越遮住洛鸢的眼睛,缓下声音:“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我,不要可怜我。”
洛鸢垂下眼睛,压住嗓音的干涩:“好·……”
泛滥的同情·心让洛鸢差点忘记,叶清越这·么骄傲的人,并不需要于·事无补的怜悯和同情·。
难得轮到洛鸢照顾叶清越,吃过解酒药,洛鸢见叶清越掩唇打·了哈欠,接着目光涣散地望向电视,
叶清越受惊地啊了一声,顺势环住了洛鸢的脖子。
只余下一件单薄绸质睡裙的叶清越分外轻巧,洛鸢使·了点力气便托住对方的后背,将人抱到了床中心,洛鸢低声叹问:“不累吗?”
叶清越的双手还攀在洛鸢的肩上,她抬眸看着洛鸢,就在洛鸢以为她要回应什么,结果·她认真道:
“从·来没有人问过我累不累,你是第一个。”
洛鸢心头怔忪,她想深问下去,却被止住话音。
叶清越伸出不知是重是轻的食指,点在洛鸢的唇边,她笑着问:“手还颤吗?”
洛鸢心候然一跳,她听到叶清越说:
“小鸢,这·次换你……”
一室旖旎。
她们是两支发烧的酒杯,碰撞、淋漓、为欢愉而庆祝。
(含回忆)
翌日·清晨, 洛鸢一大早上起来头晕脑胀,不知是酒店枕头太软,睡得不踏实, 还是昨晚和叶清越闹得太凶。
洛鸢揉了下脖子, 反应好一会儿,才瞧见叶清越早已穿戴整齐。
那人端坐在落地窗边处理公事,手边放了杯咖啡, 窗帘底溜进来的烈阳挡都挡不住。
洛鸢已经习惯这样的场景了,她撑起腰,想·了想·, 决心先不提昨晚叶清越喝醉的这档子事。
昏暗环境不利于叶清越视物, 洛鸢便下床哗啦一声拉开了窗帘, 足够晴好的午日·,叶清越却微微蹙着眉,后腰和椅背之间罕见地垫了软垫。
洛鸢站到叶清越的身后, 手揉上了叶清越的腰窝:“昨晚不该哄你闹到这么晚。”
其实,叶清越那方面的需求没那么旺盛, 昨晚是洛鸢连哄带骗多要了几次,她能感觉到叶清越只是在通过这种方式,释放压力。
“是不是不舒服?”洛鸢又问。
叶清越视线从电脑屏幕移开, 她抿了一口咖啡,润过喉才道:“还好。”
此话·一出,洛鸢不由一惊, 怎么叶清越的嗓音比她这个刚睡醒的还要哑上不少。
十分钟后,洛鸢捏着体温计, 连埋带怨地反思了许多。
果不其然,叶清越发烧了。
叶清越有·严格健身的习惯, 身材保持的很好,没成想·只是外·强中干的虚壳子,很容易生病,光鲜亮丽的背后其实空荡荡的。
是她昨晚太胡闹,明知道叶清越已经很累了,还拉着人家喝酒套话·。
叶清越只有·半日·的休息,仅仅轻微发烧的程度……洛鸢知道显然不可能让叶清越推掉工作·去养病。
于是,洛鸢提出照顾叶清越:“我·今天·跟着你。”
叶清越两手一撑,戴上了口罩,她轻摇头,带着鼻音宽慰道:“没事的,我·心里有·数,吃药就够了。”
“大概是流感,我·们离远一些,避免传染。”叶清越口罩下露出的眉眼清浅:“明天·下午就要拍婚纱照,我·们之中不能再有·人生病了。”
叶清越的决定没人能轻易改变,洛鸢只能目送她离开酒店。
直到第二日·下午,两人才在拍摄场地碰到面。
沉寂多年的渡口难得热闹,影棚准备就绪,立在沙滩地的照灯比天·边的落日·还要明亮。
洛鸢和策划团队商议细节,有·一幕是叶清越的单人照,构图需要叶清越亲自·喷香水,泵头做雾,营造朦胧的氛围。
洛鸢在替叶清越挑选香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