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赵凌煜却兀自阔步迈进这本就不大的柴房。
背手而立,眼神逡巡了半圈,又转身望向江沅,眉梢轻佻、语调拉长而慢。
“这就是…你为了那只鲛…而如此…委屈成全?”
果然…这“阎王”一开口还是那么令人讨厌。
江沅没有掩上门,而是转身靠在一旁,面色冷凝,对来人下了逐客令。
“若是来看我笑话,也如你所愿了?所以…现在还请你出去!”
赵凌煜闻言倒也不恼,对于江沅这种伤害力几乎可以忽略的“小猫挠抓”似的怒火,也是习以为常。
看着江沅顶着一张陌生女人的脸,一身狼狈,他勉强忍着笑意,不慌不忙地说道。
“先别急着赶客,我来…自然是要助你一臂之力的!”
迁思
赵凌煜撩袍端坐在床榻边, 修长的手指拾起躺在枕边的鹅黄面纱,没什么表情的将其轻叠整齐,而后缓慢掀起眼皮,与江沅的目光对上, 眉目间尽是缱绻。
江沅则听了刚刚那句话, 一瞬间的错愕向后退了步, 抵靠在门边,在这个静谧而长久的对视中,她不由自主地屏息, 指尖微微蜷缩,仿佛周遭的空气都被冷凝住。
良久,才艰难开口。
“原是你也…早就知晓一切?”
赵凌煜微微颌首,不知可否。
江沅下意识地捂唇转身, 可嘴角仍抑制不住地上扬, 心底的那股酸涩情绪到底是怎么也压不住。
果然…他什么都知道。
知道裴寂很早便与云蓁蓁定亲、也知道裴寂是因为云蓁蓁怀孕才不得不娶她。
更是知道自己此番前来找裴寂复合,注定会处处碰壁,无功而返…
“别过来!别过来…好吗?”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江沅忍住哽咽, 沙哑中带着歇斯里底哀求, 这是第几次在这“阎王”面前失态了?
为什么每次在自己最不堪的时候,身边永远是他!?
头脑中的思绪乱成一堆乱麻, 混乱的意识有如奔腾的洪水在自己脑中横冲直撞,无处发泄, 江沅痛苦地抱头蹲在地上。
身后的脚步声并未因她的呵斥而停止, 温顿地轻走到她身旁, 轻叹一口气。
一双长而有力的臂膀从后将她圈在怀里,感受怀中的人儿又在挣扎, 更是加重了力道,想要把她整个人嵌进心里。
他眼睫低垂,缓缓握住江沅放在头边的手,合在掌心揉搓,神色温和,在她耳边轻念。
“江沅,你可以永远在我面前失态。”
赵凌煜离开了,丢下一个建议让江沅好好考虑。
“三日后,回沽国的船便会出现在避尘珠的港口,至于你要不要随我一起回去?全在于你自己。”
赵凌煜拉起江沅,将其转过身,双手依旧固在她肩上,薄唇勾笑、目光灼灼发出邀请。
江沅仍旧陷入裴寂骗自己的事实上,压根没想好要怎么解决,没想到他赵凌煜又替自己做了决定。
究竟是要感谢他?还是怪他多管闲事!
江沅掀了鹿眸对上他,原本微蹙的眉头更是紧了几分,没有急着回应,缓了情绪冷冷地问道。
“方才不是说要助我一臂之力吗?怎么紧接着便建议我做成缩头乌龟了?”
赵凌煜闻言,像是听怀中的孩童说着正经大人话一本觉得有趣,俊眉佻了一瞬,不置可否。搭在江沅肩上的修长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轻叩着。
半晌,江沅耳畔一热,依旧带着懒散的嗓音,闲闲地响起。
“我的好沅儿,只要你点头,我立刻带兵灭了南海…”
远远看来,仿佛一堆眷侣在拥抱接吻般,赵凌煜俯身侧首,几乎快要触碰那因暧昧而猝红的温软耳垂…
江沅惊地转头望向他,嘴唇擦过他的凉薄,又吓得忽然仰头弹开。想要离开禁锢,却发现身后的那双手紧紧扶住她的背,带着强烈的控制欲不容她逃开半分。
“不要!”
江沅闭眼大叫道,也不知是不要赵凌煜发兵南海、还是不要眼前的人想要更近一步的亲密举动。
然而“阎王”似全都听进去了,他贴着她的额,笑意温存,手捏着她柔软的后颈,半晌终是无奈地松开了她。
拉出一段正常距离,恢复了往日的闲散不羁,薄唇挑出浅浅的弧度,喉间溢出的嗓音透着几分慵懒。
“与你说笑的,不必如此紧张。知道你再不忍鲨鲛,某…怎舍得逼迫你呢?”
江沅望着他表情错愕了一瞬,知晓自己再一次被这“玉面阎王”戏耍,顿时瞪了鹿眼,恶上心头。
她扯过赵凌煜的手臂,毫不犹豫地咬上去,口齿间瞬间尝到了腥甜。
想着打也打不过、骂也骂不过,江沅只能使出颇为“无赖”的手段。
正当她鹿眸弯弯、得意地瞧上他。哪知这“阎王”只是惊讶了一瞬,转而似是叹了叹,弯唇无奈地任由少女贝齿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