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海巡逻视察,快五天了才回。”
江沅气得又是大力咳嗽。
“都五天了,咳咳咳…为何没人告诉我?”
赵凌煜面色如常,清隽的眼无辜地看着她,语气带着委屈惊讶。
“还请娘娘宽恕。真真是臣的疏忽,微臣亦是刚刚得知。”
江沅还是听从了赵凌煜的建议,安心在此养伤,整日听话喝药。不过五日,经理恢复大半,面上的伤也褪出粉红的嫩肉。
江沅对着铜镜扑粉覆盖,妆抹浓艳魅惑,想着今晚定时要偷偷溜进裴寂的清风居,与他彻夜交心。
虽然这五日,江沅有些失落,因为据说裴寂一次也没来看望过她,可江沅依旧傻傻地为他找理由。
人家是皇子、人家日理万机也是正常的。
我只要偷偷看他一眼就好,他注定此生不凡。
江沅戴着面纱,一路上狂想瞑梦,不知不觉绕到了清风居的后门,借助手绘简易地图,又一次轻车熟路地翻进院中。
本以为那裴寂的侍卫又要急急赶来说她,可是这次却没有。
江沅躲在墙跟,翻眼朝屋内望去。
终于看到了朝思暮想的他。
尝泪
是夜, 月光朦胧、星光迷离,清风居里只留有一屋夜灯昏黄,江沅趴在窗外,轻退一缝隙朝里望去。
只看见一清雅少年端坐在书案前, 纯白襦衫云袂泄在蒲簟上, 随着主人摆袖翻书, 荡在空中轻舞,又无声敛却。
裴寂背脊挺拔、身材高挑,这般动作由他来做行云流水, 堪称礼仪范本,周全却又不见半点迂腐酸气,倒有皎皎然若清风明月的清贵世家公子的气度。
江沅正望着他出神,可天公不作美, 但有潇潇暮雨倾下, 屋檐的雨水如柱,正巧地全部灌入少女的后脖颈,寒凉之意迅速袭上全身。
“阿嚏…!”
江沅赶忙捂嘴,鹿眼微瞪噤声, 生怕扰了少年读书的雅兴。
果然, 裴寂一手执书,一手翻页微顿, 江沅的心吊在喉咙间、鼓鼓撞动…
少年忽地抬眼朝江沅的方向望去,少女吓得赶忙蹲下身, 心下不禁无奈作苦, 昔日有裴寂相伴, 无论做任何事都顺心而为、不管不顾。
可如今这番境地又究竟为哪般,自己只是想见裴寂一面, 竟变得如此小心翼翼。
正思忖着顺气,屋内又没了声响。
江沅再次转身朝屋内查看,单单只见一方书案、一本书册,书的主人早不知所踪…
于是好奇心唆使,少女起身撑在窗阶,推大了些窗朝里探去。
忽然间,天旋地转,腋下被一双大手掐住,不费吹灰地裹挟着江沅旋进屋中。
绯色面纱无用一般随即掉落在窗阶。
屋内馨香温暖,江沅不适应地又打了一个喷嚏,顺手拿起脸一侧的衣襟擦拭…
顿觉不妥,再一抬头,鹿眸撞进了一汪翦水的桃花眼。
时隔数月再次见到心心念念的人,江沅竟犯蠢到又猛然松开裴寂的衣襟,并且替他抚抹平整。
“裴寂…你…这些日子,过得可好?”
江沅愣了半瞬,紧接着话不过脑地轻声尬问。
设想了无数次的遇见场景,可唯独没料到这次见面,居然让裴寂看到了自己如此狼狈的模样。
眼前的人没有回应,意识到这样搂抱似有不妥,于是瞬间弹开江沅,拉出了正常社交的距离。
暖暖的体温剥离,江沅望着裴寂冷漠疏离的面容,心也跟着冷了大半。
裴寂转身走到窗边,负手而立,望着雨打翠竹、倏影嶙峋,倒起了探究的目光。
略显沙哑的嗓音,声线发紧,带着些许克制的问道。
“你的,伤…”
本想要安慰的话语堵在口中,打着转又吞了回去。
“擅闯清风居…的后果…想必你也是领略到了!你这么悄然进入,不怕我让侍卫再绑你一次?”
避尘珠里难得出现了暴雨天气,一道雷劈亮了屋内二人那苍白的脸。
江沅僵在原地,难以置信地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没有看错,眼前的男人正是裴寂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