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显妩媚雍容。
王萱娇娇羞地看着赵凌煜朝自己走来,喜不自胜。
江沅无意中瞥了一眼,而后又惊地多看了几眼,果然人靠衣装!
今日的赵凌煜不同寻常,矜贵清冷、姿态卓然。
只见他穿着紫色直襟朝服,腰间扎条同色金色蛛纹带,墨发束起以镶碧鎏金冠固定,垂手而立。
星眸剑眉,五官深峻,神色宁和淡漠,整个人透着与生俱来的高贵,宛若天人!
那“玉面阎王”用余光感受到她的眸光切切,竟不顾众人的目光集中在他身,似恶作剧般歪头朝她勾笑。
这一举动惹得王皇后虽素手端立在前,也要动作微瑕,扭头,杏眼瞪向江沅。
赵凌煜、王萱娇二人抬手揖让、拾阶而上,徐徐走向天台上的希安法师。
法师双腿盘坐在蒲团上,垂眉低首、悯然地睨着众生。
待赵、王二人谦卑地跪坐在希安法师对面,占卜请期的祭祀礼即将开始。
希安法师是一位清雅如鹤的白髯僧人,玉面慈悲、阖眼打坐,修长的手指慢慢扣着那一串沉香木佛珠,一粒一粒转动。
所有人都没有说话,全都等着法师向上天请期。
一炷香的时辰过去了…希安法师仍不发一言。
王萱娇有些坐不住了,蹙额颦眉,差点朝一旁歪倒过去。侧首看向赵凌煜,却见他挺身端坐,虔诚垂首,王家贵女有些不好意思,只能再次挺立坐直。
许久,天色忽地昏暗下来,片片乌云仿佛要压下来,寒风像一把锋利的剑在空中飞舞发出尖利的叫声。
周围的人群全都举起袖子防止寒风的侵袭,唯独希安法师即便白髯乱舞,身躯也是风雨不动,安坐于山。
阴风过境,呼止!
希安法师终于开口了。
“前路未卜,但心系焉。缘起于己,天自有安排。”
这一句话术高深,令在场所有的人都觉得典故遥远。
王皇后听后有些急了,等了那么久,居然只请了这一句?
“希安法师,敢问本宫侄女的婚期…定在何时为好?”
此情,万籁阒寂!大风刮得法师衣袂沙沙作响,可仍是沉默。
王萱娇见此状也是娇颜涨得通红,心里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法师…您倒是说句话呀?”
“天道莫测,人道亦然;推演万物,唯有灵机一触。”
希安法师猛然睁眼,悲悯地瞧着对面二人,而后叹气道。
“腊月初八…是吉是祸,只此这一天。”
说完便阖眸,吩咐一旁的小沙弥送客。
这一场开场隆重的情期礼,草草收场。
王萱娇心中五味杂陈,那老僧故作高深,说着模棱两可的话术,到底什么意思。
王皇后这时朝王家贵女走来,眼神向前平视,并未看向她,用着只能两人听见的气音低声道。
“娇娇!这婚期依本宫看,还是作罢!”
王萱娇转头瞧着姑母那表情严肃,明显带着不满的情绪,也不敢多言,只能小声委屈地求道。
“姑母…那法师不是说了腊月初八吗?怎的就要作罢?”
王皇后转眼看着自家侄女,失望之情骤上心头。
素手高高举起,待碰上王萱娇脸颊的那一刻,终是不忍地化做轻指,点在她的额。
“你…!罢罢…本宫只希望你到时候别后悔!”
说完,便甩了明黄色的马蹄袖,忿然离去。
江沅眼瞧着这门亲事要“黄”,倒有些幸灾乐祸的快感,她偷瞄着被姑侄二人甩在身后的赵凌煜,竟还是一脸无波,不禁有些佩服他的“厚脸皮”。
“娘娘请留步!”
希安法师突然叫住了正准备离开的江沅。
“贫僧有几句话想要告诫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