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她把这话说给姜氏听时,姜氏生生被云薇气笑了,指着云薇说道:
“你若孝顺我,担心我,便按照吉日成亲,这个日子可是一年中最好的日子了。
婚姻大事怎可儿戏,请帖已经发出去了,再通知改期,不说不羡的面子,不说是否吉利,就是闵王怕是对你这个还没入门的儿媳妇有意见。
薇薇,别看闵王现在欣赏疼你,看在老太后等人的份上对你极好。
他一直认为自己亏钱靖王,对你好,便是对儿子好!
一旦薇薇伤害他儿子,他对你的好全部收回去。”
“这个不是同娘一样吗?您疼阿阳还能越过我去?”云薇笑道:“您放心吧,我知道闵王最疼阿阳,娘,我可以让阿阳去说,他……”
“不可任性,是我生孩子,你就是在我身边还能替我生不成?你成亲后,可以来看望我,到时我能放心使唤你!”
姜氏扶着酸痛的腰,轻声说道:“准备再万全也会凶险,生孩子哪有不危险的?
不过,能看到你出嫁,所嫁之人各方面都是出类拔萃,纵然我……”
“娘。”云薇不高兴了,“您一定会平安!”
“好,好。”
姜氏立刻改了口吻,“庆幸你成亲后不过几日就是我临盆的日子,这要是你生在我之前,我的外孙怕是要恨你我了,得管自己小的人叫舅舅!”
“若是我生的快,也就是差个一两岁,管大自己一两岁的叫舅舅也很郁闷。”
云薇笑着盘算日子,她身体健康,除非她同穆阳不合拍,否则她笃定自己很快会有儿女。
怀了自然要生下来,她不会故意避孕。
姜氏正要开口,门口有小丫鬟报信,说:“姑娘,宫里消息,女侯在女学昏倒了,怕不大好。
皇上亲自去看望后,特意派宫里的公公宣召夫人入宫,传口谕的公公说,只怕这是最后一面了。”
姜氏唇角绷紧,面色一点点褪去血色,眸光飘忽,不知该落在何处去。
最后一面吗?
云薇皱起眉头,握住姜氏逐渐冰冷的手,轻声劝道:“您先别着急,前两日我看到过女侯,她身子骨很好,教导女学生时中气十足。
父亲说过,女侯在朝廷上同反对她的人争吵声音洪亮,条理清晰。
哪怕最近她经常被攻讦,名声同威望受损,她不至于一蹶不振,甚至濒临死地。”
姜氏点点头,又摇摇头,轻声说道:“我不喜她,也不想让认她,从未想过她会去得突然……薇薇,我得入宫去一趟,算是全了她生我之恩。”
云薇张了张口,姜氏低垂的眼睫盖住眼底的复杂,“薇薇不明白,我必须得去送她最后一程,否则我无法安心。”
“您先等一等。”云薇按住姜氏的胳膊,解释道:“我并非阻止您,想问清楚一些,我不认为女侯事到如今她自己算陷害您,可是在宫中……您同我说过最尊贵的地方莫过于皇宫。
最危险最腌臜的地方也莫过于皇宫!”
趁着姜氏怔神时,云薇吩咐门口的丫鬟,“你去把给皇上传口谕的太监请进来,有几句话,我亲自问他。”
“是,姑娘。”小丫鬟小跑着去请传旨太监了。
云薇又让伺候姜氏的婢女进来帮姜氏选衣服同鞋子,并准备一些提神的药丸子以备不时之需。
姜氏听了云薇的安排,心里却觉得云薇小题大做。
她只是入宫看女侯最后一面而已,可能一句话都说不上,看上一眼,她了却心愿。
谁会算计姜氏?
区区一个臣子的妇人!
不过,她为让云薇放心,全听云薇的安排。
云薇挑起帘子,向外看了一眼,传旨太监,云薇觉得眼熟。
的确是在皇上跟前当差,难道真是她一心作祟,想得太多?
不甘心啊
传旨太监在云薇面前不敢有任何倨傲之色,谦卑恭顺极了。
没等云薇开口,小太监抢先把自己的底细交代清楚了。
他是贺太监的干孙子,向上巴结许久才混到皇上跟前当差。
他相貌清秀,嘴巴又甜,正好皇上看过女侯后,一眼看到了他。
皇上指他出宫传口谕。
云薇问道:“这么说,皇上看望女侯时,你在皇上近前伺候?有没有听到太医怎么说?”
传旨太监躬身道:“奴才站在外面,浅浅的听了一耳朵。
太医说,女侯思虑过重,长久睡不好,说是脑子里的病——具体如何,奴才不懂太医的说得病情。
不过,奴才瞧着女侯的脸色极是难看,苍白如纸。
听伺候女侯的人提过,女侯最近总是说头疼,吃了好几副汤药不见好,病体更显沉珂。”
云薇点点头,示意继续说下去,略带担忧看了一眼姜氏。
不是当事人,云薇无法规劝姜氏。
毕竟,姜氏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