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很难想明白,姜夫人手底下的女掌柜们抢生意比男人还厉害,精明干练的让投靠他的商贾都自愧不如!
溜了,溜了,太医背起箱子脚底抹油快速溜走。
太子神色越发不妥。
太医诊病最先看得就是病人的气色,他没给太子把脉,无法判断太子的脉象。
仅从气色看,太子身体许是没有大病,可太子精气神上隐患不小。
不过,太医不敢说,也不敢劝太子殿下。
以后太子这边再叫太医,他用尽手段也要留在太医院,不敢再过来了。
姜苏扶着床塌,背对着穆晨,瘦削的肩膀一颤一颤,呜咽低泣,穆晨说道:“怀孕是喜事,你哭泣别哭了?”
“阿晨,去宫外找个补牙的大夫,我不想这个样子,太医方才说了,是否又孕尚不可知,就算是我又怀上了,带着孩子不影响补牙。”
“你没听太医说补牙对胎儿的危害?我们好不容易又有了孩子,再因你不慎落下毛病,孤同你会后悔的。”
穆晨劝说:“你怕孤看你,这段日子你可以带上惟帽。
苏苏,你相信孤,好吗,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在孤的眼里你始终都是初见时的样子,清纯美好。”
女侯要死了
姜苏心不甘情不愿点头,穆晨长长出了一口气。
最近,穆晨自己都察觉出不妥来,皇上对他日渐淡漠,不再偏疼。
皇上年岁渐渐老,膝下尚无皇孙。
姜苏肚子里胎儿是皇上第一个孙子!
只要生出来就是皇长孙!
穆晨失爱于阿爹,难道阿爹不疼皇孙?
老话不都是隔代亲吗?
把白白胖胖的皇长孙往阿爹面前一抱,看在皇长孙的份上,一定能挽回穆晨在阿爹心中地位。
哪有老人不疼孙子的?!
姜苏怀孕被穆晨当做上苍对自己的恩赐,是他翻盘的希望。
凭着他自己的儿子,他定然能稳住局面。
况且他有了儿子也可以让追随自己的臣下们死心塌地,不用担心他没有继承人。
有了儿子,穆晨更有动力,给儿子儿最好的一切。
一夜过去,晨光洒落,穆晨迷忽忽缓缓睁开眼儿,被床塌边坐着的人吓了一跳。
本能挥动手掌打过去,听见姜苏的声音,“阿晨……”
穆晨立刻收回击打出去的手,翻身而起,带着几分怒气,看到姜苏苍白着一张脸时,她那双往日纯色的眸写满了悲伤,穆晨于心不忍。
强行压下恼怒问道:“你气色不好,是不是昨夜没睡好?苏苏,你是双身子,多为你肚子里的胎儿着想。”
姜苏眼白布满血丝,更咽道:“我不是没睡好,而是一晚上没睡。”
在她身边的穆晨睡得打鼾,姜苏流了半宿的眼泪,哭湿了枕头。
昨夜她侧头看着穆晨,越看心越疼,越想心越凉。
她不由自主回忆遇见穆晨之后的日子,真没一日是开心的。
曾经她也是让父母骄傲的女孩子。
如今,连区区太医都看她不起了,她又被‘刺客’用石子砸掉了门牙,不会是她父兄英灵不散。
姜苏觉得父兄不会伤害自己的。
本以为穆晨会是她依靠,然而穆晨只在意她的肚子,一点不为她未来十个月没有门牙难看宽慰自己。
皇孙是很重要,可能有她重要?!
没有皇孙,穆晨就不能做太子了,还是因为穆晨太差劲,这才让她必须生儿子稳固地位。
“阿晨,我还是想修牙!”姜苏捂着脸,不让穆晨看到自己缺牙的嘴,更咽道:
“你说得都对,我没有办法忍耐十个月,何况太医也说不准,我是不是有了,兴许是假孕……就算我修牙,我也可以保住胎儿。
我运气一直很好,身子也好,不会出差错,阿晨,帮我找大夫补牙,我不想苟且偷生,大半年不能出门。””昨夜我们不都商量妥当了?苏苏,你怎么又变了?”
穆晨撑着拐杖从床上站起身,穿上衣服后说道:“你不就是怕孤看你吗?这几个月孤不在你身边,不看你一眼,隔着门或是帘子问你状况。
苏苏,有句话是为母则刚,你不是弱小的女子,得坚强起来,孤等着十个月后你给孤生出个大胖小子!
孤向你保证,孤的长子会得到孤所有的偏爱。”
穆晨走到门口,迎着刚刚升起的朝霞,空气中泛着露珠的潮气,背对着姜苏,说道:
“孤记得第一次见你时,你对小动物尚有几分怜悯,为鸟雀翅膀断了,你都会落泪,帮鸟雀的翅膀治伤。
遇见贫寒百姓时,你慈悲仁爱,积极帮受苦的百姓,你的心肠是最柔软,舍不得旁人受伤。
你这么善良,对鸟雀同贫寒百姓都不忍心,你怎忍心伤害我们的儿子?
苏苏,孤知晓你方才一时糊涂,好好养胎,孤会继续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