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府这些年虽然榜上了方绮得以保全,但是皇帝的意思他们明白的很,一家子低调了很多,华青君挂了个闲职后就在家约束子弟轻易不肯出门。
华青君嫡子早逝,华为的父亲是华青君的庶长子华恒山,他是华家的长孙。因为曾是小皇帝刘琅的侍读,华青君生恐引来皇帝的多年积恨,不敢让他出仕。但是华为年少有才,三岁成文,五岁吟诗,当年曾是名满京城的神童,华青君对他寄予厚望,管束的比别的弟弟们都严。他也知轻重,常年在开封郊外的一个别院深居简出。直到这次迁回长安才在府里住下来。
这天晚上全城搜捕吃菜事魔,但是华府的人只是听听就算,那些明教徒跟他们一家毫无干系。
丫鬟书月却把他从睡梦中摇醒:“大少爷,大少爷,有人求见老太爷,好像是吵起来了。”
“哪的人?”
“不知道呢,老太爷把人赶出门,叫你过去。”
他赶往爷爷的住处,才发现父亲和几个叔叔们都在。见他进来,华青君咳嗽一声:“都来了。今晚有明教徒潜进来。”
一句话人人惊慌失措,他也有点懵了:“来干什么?”
“他们想救琅儿,我怎敢答应。”华青君看着有些疲惫。
这些年华家没人敢提刘琅和刘瑜两人,就当作他们已经死了一般。猛的一听众人一下没反应过来,最后华恒山苦笑:“咱们家不比当年手握军中大权,如今也就府里这几百个家丁护院,难道靠他们造反不成?”
“明教来的人你们不会想到。”华青君脸色凝重,“是禁军中的五营校尉之一骁骑校尉李固。”禁卫负责大内安全,禁军负责京畿要地。
见儿孙们满脸震惊,华青君苦笑:“不止这位校尉大人是明教徒,他说还有许多官员也是,今晚一并举事。”
华家众人心中掀起惊涛骇浪,明教居然如此树大根深,已经渗入军队高层了。
华青君长叹一声:“皇上莽撞了。”看来刘珉也不清楚明教的势力到底有多大。
华恒山上前一步:“父亲,咱们。。。。。。”华青君见他两眼满是兴奋,一巴掌盖过去,“蠢货,咱们如今什么也不能干。”
“可是,要是他们得逞,到时候。。。。。。”华恒山心有不甘,到时候功劳全是别人的。从峰顶跌下来的滋味,华家所有人都没有比他更清楚的,当年他手握京畿禁军,所有人看见他都点头哈腰,走路有风,就连梁王都让他三分。不想一夕惨变,他被老父和姑母压制,眼看着兵权一点点转移到别人手里,昔日对他毕恭毕敬的属下在他面前趾高气扬,十三年了,那种不甘和失落夜夜啮咬着他的心。
“父亲,可要是他们失败了呢?”华为站出来唱反调。
华恒山咕哝一声:“禁军都反了。”
华为冷笑一声:“只是五营之一,那个李长风本就出身禁卫,心狠手辣。当年镇压张甾,攻破反贼老巢的时候,一声令下就坑杀了五万降卒,人称‘西川屠夫’。禁军就算反了,华家一家老小都在这里,能跑到哪去?那几百个家丁还不够他们双方塞牙缝的。”
华恒山脸都白了。
华青君瞪了他一眼:“鼠目寸光,如今还想像太皇太后娘娘在世的时候那是不可能了,就算他们得逞,琅儿也是一个任他们捏圆捏扁的傀儡罢了,咱们家能有什么好处,若是他们卸磨杀驴,只怕到时候离灭门不远了,可别忘了汉献帝。”汉献帝不甘被曹操控制,曾发衣带诏赐给车骑将军、国舅董承谋刺曹操,最后事泄,曹操大开杀戒,将董承等人满门抄斩,连怀孕五个月的董都被当场杀死在皇帝面前。
华恒山等人才醒悟过来,不过,华青君的次子华定山迟疑:“父亲,就算咱们不掺和,琅儿被救出来,一样会牵累华家。”
“我已经叫老五先去查看。” 华青君走来走去,心烦意乱,“万一,万一。。。。。。咳,如今只有等着了。”要他杀了自个的外孙,他下不了手,长女死前那哀恳的眼神让他心神不宁。可是要是真让他们劫走了,不论是成功失败,两个外孙一样命不久长,还会连累家族。他心里委绝难下。
华为心道不好:“爷爷,外面戒严,五叔一向鲁莽,这要是。。。。。。”他的五叔华严山武艺出众,性情暴躁,手脚向来比脑子快多了。
华青君摆手:“不妨事,他功夫好,三十好几的人,这些年看着稳重多了。”
底下几个儿子互看一眼,那是老头儿的幺儿,在他面前装乖卖巧,私底下却是一言不合就挥拳相向,几个兄弟包括子侄辈的都对他敬而远之。
华为见爷爷不听,急得转身出来找到护院教头焦沧,叫他点起家丁,火速跟着自己赶往大慈恩寺接应华严山。
华恒山是个纨绔,年纪一大把依然不能让华青君放心,是以华家下任家主就是华为,那焦沧也不多话,带上五十人就走。
此刻天已将欲晓,华为不敢闹得引人注目,吩咐家丁们将衣服全换成破衣旧袄,兵器藏好,三两个一批,一拨拨的出府。他发现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