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长;使疲塌无力、身躯酥软的人们顿时精神抖擞;使瘦弱牲畜从此膘肥体壮。因此人们把咕咕鸟当作是吉祥神鸟。
这天,罗桑宣布去听咕咕鸟的叫声。吐蕃人认为谁能在酒足饭饱之时听见“咕咕”的欢叫声,谁在这一年内就不会挨饿,并且万事大吉。要是空腹听见“咕咕”的叫声,就认为是不吉利,在这一年则会经常挨饿,办事也不顺利。谁要是没有听到“咕咕”的叫声,认为这一年此人会耳聋眼花,疲塌无力,在昏聩中度过一年。
少年们高声欢呼,一整个冬天,他们都被关在学堂里苦读,总算可以出去走走。
田间坝上积雪还未消尽,枝头还是光秃秃的,早春太阳散发着冰冷的光,寒风吹得人一身萧索。但是人们还是争先恐后的占好地盘,搭好帐篷,铺好毡毯,摆上各种食物,边吃边注意听咕咕鸟的叫声。
刘仲看见阿奴很专心的侧耳倾听,不觉好笑,这里吵吵嚷嚷,就是咕咕鸟来,也被吓跑了,哪里就能听见了。
阿奴“嘘”了一声,注意听了听,良久,满意的笑了笑,问刘仲:“你听到什么没有?”
“没。”周围的几个都竖着耳朵在听,刘仲被晾了半日,早就不耐烦了。
阿奴说道;“还是专心听听,又要走远路了,山长水远的,有个好兆头是好事。”
刘仲早发现阿奴的行李都捆扎好了,要不是罗桑一直压着,也知道冬天上路很危险,去年接到纳达岩消息的时候阿奴就跑了,亏得她耐着性子等了一个冬天,只字不提纳达岩。
刘仲低声道:“我也要去,我想回中原看看。”
阿奴反对:“不行,这里走唐古拉山去宗喀部,绕道青海玉树到中原还更好走些。上次打箭炉这条路走过来,”她本想说伤亡不大,想起失踪的苏普尔和受伤的纳达岩,她抿抿唇:“只能说运气还好,有的马帮走一趟,半数的骡马都会损失掉。”
“骗人,我问过了,也要走两三个月,唐古拉山和藏北草原一样的可怕,再说了,走青海想让我自投罗网啊?”刘仲打定主意绝不松口,现在回去不是送死么?青海边境上的守将是王启海,很早就投靠了太后的华氏家族。刘仲虽不过问这些事,并不代表他是傻瓜。
“嘿。”阿奴笑起来,戳戳他脸上的蜈蚣疤,“破相了都,又长高了,谁还记得你长什么样了?”
刘仲急了:“就是破相了,人家才更好认出我,你没听丹派说,有人向宗喀部落那边打听一个脸上有疤的男孩。”
丹派最近常来,他那里常有些中原的消息,刘仲很欢迎他。他的确说过这话,如果是找刘仲,那真是奇怪。阿奴又像探测仪一样把刘仲上下扫了个遍,刘仲一把拢住衣领,警觉的往后一退,上次阿奴这么看他,就被阿错剥了个精光。这次虽然帮凶不在,云丹桑杰等人肯定很乐意听阿奴的话,南木杰和李长风自恃年纪大些,倒是从来不掺和。
上次过年他们排了年岁,发现阿奴和刘仲最小,南木杰十九,李长风十八,桑杰十六,云丹不在,应该是十七,连果儿都有十二岁了。刘仲生日是汉历的冬至,到了吐蕃高原后,他们失去了时间的概念,吐蕃历跟中原的差别他们换算不出,刘仲的十一岁生日就这么糊里糊涂过了。阿奴则是搞不清楚出生日期,他们那里四季如春,具体的生辰在大长老那里,就是知道了跟外面的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对上号,反正每过一个新年她就大了一岁。
后面一声惊呼,原来沈嘉木不慎跌入一团牦牛粪中,几个吐蕃人连忙赞道:“踩到牦牛粪是好事啊。”跟中原不慎打碎了碗,大人都会喊一声“岁岁平安”似的。
众人人笑得东倒西歪。几个侍女连忙过来帮他换下脏衣。
阿奴笑得脸都酸了,用手一直揉搓:“上次我身上掉了团鸟粪,卓嘎还不让我洗,说是好运气。咦,那是什么?”
刘仲顺着阿奴手指的方向看去,侍女手上拿着个红锦袋子,“哦,是平安符。”
“他也有?跟你的一样?”
“我母妃送了两个,给弟弟送平安符有什么还奇怪的。”
呃?刘仲和阿奴对看一眼,突然一起冲过去,抢过那枚平安符,里面还是一张鬼画符,看不懂。阿奴把纸对光看了看,没有,再把锦袋搓了搓,没有夹层,拿来一点水把平安符浸湿,也没有,等沈嘉木缓过神来,这两个已经把他的平安符给祸害没了。
阿奴拿着那锦袋左看右看,又叫刘仲拿自己的过来,她把袋子放在一起一比,一样。
阿奴沉思道:“我记得你送个马帮的那个马奎大叔一个,跟你们这个一样吗?”
她问刘仲:“你有没有拿错?”
刘仲想了半天,道:“有些不一样,不是一个庙里的,我的这个有皇家大相国寺的记号,应该不会错。”
“那只有等马奎大叔回来的时候再拿来看看了,他去了尼泊尔。”
阿奴没有去成打箭炉,洛隆传来消息,白珍病重,他们重新启程前往洛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