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没像今天这样和你一块儿大半夜说悄悄话了。」
「……」
姜瑜忽然捂着脑子,烦躁地揉了揉,白凝风忙问怎么了,她只是咬牙道:「头疼。」
直到天光亮起,白凝风才沉沉睡着。
姜瑜躡手躡脚地起身,一个人坐在案前拿着笔写写画画。一旁的烛火渐渐残灭,她抬头看向窗外,在纸上落下最后一个字后悠悠起身,将纸张摺叠好收进袖中。
约莫巳时,两人一同吃了些点心垫垫肚子,白凝风才离开了秋临院。
姜瑜目送她的背影消失在转角,正要关门之际,忽然一个人按住了她扶在门上的手,阻止了她的动作。
望着那张熟悉的轮廓,姜瑜却只是彆扭,甚至几分防备:「……你要干什么?」
苏清允的神色很复杂,眸光暗暗,犹豫了半晌才轻声道:「你是不是忘记我了?」
儘管知道那并非是他,姜瑜还是不由有些难过。
「苏清允,我没有。」她顿了顿,语调放得很轻,却没有看着那人,「我怎么会忘记你。」
苏清允闻言只是笑了下,望着她的眼神显然失落,轻轻摇了摇头:「姜瑜,这句话,你不是对我说的。」
姜瑜眸光一颤,直到覆在手上那道温度渐渐散去,眼前早已空无一人才恍然回过神来,下意识想追着那人的背影而去,就这么踏出了两步,却猛地又定住身形。
她静默半晌,抬手捂住发闷的心口,重重叹息一声,像是在喃喃自语:「对,那不是他,不是他。」
夜里,姜瑜终于是一个人睡的,正好有时间把这些怪事安静地再想一遍。
在案前点起一盏灯后,正要坐下来,就听见门口传来一阵很轻的敲门声。她一下子站起,把案头的纸盖上,低声道:「谁。」
「是我。」
那道清冷的声音传进来,姜瑜心中一动,犹疑一瞬还是跑到门前,轻轻地将门推开一条缝。
只见苏清允背着月光,除了那一身的玄衣和特别重的凌兰香之外,与那夜朝雪阁初见时如出一辙。还不等他说话,姜瑜就闭了闭眼,逼自己定下怦然加快的心跳,压低声音道:「这么晚了,你来做什么?」
苏清允没有回答,只这么打量着她,呼吸很粗重,眼底沉沉像是在竭力压抑着什么,半晌才垂下眸,忽然突兀地笑了。
姜瑜不由发愣,有些摸不着头脑,只好小心翼翼问道:「你……你怎么了?」
只见苏清允摇了摇头,长舒了一口气,随后抬起那双终于平静下来的眼眸,轻敲她的手腕示意她进去。
姜瑜撑着门的手一顿,看向苏清允的眼神都变了,但想了想后还是没说话,放开手让他进来。
姜瑜很快把桌子收乾净,盯着苏清允道:「这下可以说了吧,怎么了?」
可苏清允坐在那儿,依旧闭着眼没有说话,姜瑜见状也没催,一直过了很久才见他静静回望过来。
「是我。」
一字一句,莫名很沉重,甚至隐隐听出些颤抖。
「我知道,苏清允。」姜瑜没有多想,眼睛一眨不眨,「我早说了,我没失忆,我记得你。」
「不是,我是说……」苏清允顿了顿又道,「祭海,泠月,陆冰。」
简要说了几个关键词,姜瑜一下握住他的手,两日来一直绷的肩顿时松了下来,脑袋撑在桌面彷彿洩气一般。一直过很久,她才抬起头无力道:「你要是再不来,我都要疯了。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幻境吗?你什么时候来的?」
苏清允轻轻握住她的手腕,算是安抚情绪,低声道:「刚醒,便来找你了。这不是普通幻境,是你的梦境。」
「梦境?什么意思?」
外头的风有些凉,无声地从窗口鑽进来,姜瑜没忍住咳了两声。
苏清允放开她的手起身关窗,一面道:「彩璃湖下有一道封印,里头锁着初代鮫皇炼製的神器璃光镜,镇压妖龙沧离,多年未曾破过。」他回身重新落座,望着尚未从震惊中回神的姜瑜缓声道,「璃光镜,可用来造梦,读取他人意识深处的记忆,不是危险之物,只不过妖龙擅自炼化璃光成凶器,若是不能打破这个梦境,你便会永远留在这里,成为它的祭品。」
苏清允说话仍是一贯的直接,有如五雷轰顶,姜瑜愣愣地出神片刻,冷汗都渐渐从额角渗出。
「……妖龙沧离?十九年前,那个血洗青岳,折损四宗门主和一代鮫皇才封印住,不知所踪的妖龙沧离?他竟然……竟然在彩璃湖下。」她捂着脑袋摇摇头,不解道,「可是,璃光镜是神器,光凭被封印在其中,无力反抗近二十年来说,他怎么会有这个能力能将神器炼化?这没有道理。」
「话虽如此,可若他能吞噬他人灵力以此疗伤便不一样了。」苏清允轻声叹道,「我赶到彩璃湖的时候,你已经落入镜中,我跟了下去,能感觉到璃光的气息有些不对,封印也减弱了很多,只是暂时不知他是如何隔着一道封印吞噬灵力的。其中时间也应该不过一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