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姜瑜小声笑骂,换来白凝风一拳头捶在肩上。
因为眼睛暂时瞎了的关係,她看不见那人的表情,只听他轻笑说道:「没关係,只是凶神恶煞,比上回好多了。」
「哥,我不是解释这个,我……」
「没关係,我知道你想说什么。」那人忽然打断,「只要这样,就很好,其他的我不在乎,你也不必多说。」
白凝风话说一半,看着那人和一旁的姜瑜,最终还是闭上了嘴,抱着头决定不再说话。姜瑜则笑得开心,心道这人其实也没别人说得那么不近人情吧。
凝海涯二公子,苏清允。
两人又说了会儿话,除了简单讨论几句关于刺客的消息,其馀大多都没什么意义,主要是姜瑜也暂时不想告诉她太多,免得给她招来其他麻烦。毕竟也不知道白凝风这个没什么心眼的能不能自己处理好这些杂事,到时麻烦更大,要操的心不减反增。
就这么静养了五日后,正值入春,距离祭海大典也只剩下半月不到的时间。
经过这些日子的休息,还有灵力的修復,姜瑜身上的伤已经几乎完全好了,只不过走起路来还是有些不稳,还有那双眼睛勉强恢復了一小点,虽能辨物,但什么都看不清楚。
在凝海涯的这几日里,她见得最多的就是苏清允,主要是来治伤的,至于白凝风偶尔也来找她聊天,或者带些好吃的过来。
「阿瑜,吃吗?」白凝风递过来一块甜糕,姜瑜摇摇头拒绝。
不是她不想吃,只是刚已经被喂了太多东西,真的再也吃不下任何一点了。
白凝风偏了偏首,只好自己吃了那块甜糕,「对了,除去玉灵湖以外,我听说烬尘山那根独苗昨日也到了,好像跟你一样,也是头一回参加祭海。」好不容易嚥下一块,她又含糊道:「不过我没去见他,听说就一风流成性处处留情的公子哥,都还没成亲呢后院就一堆姑娘,被他娘宠的不知天高地厚。」
姜瑜给她倒了杯水,随后又靠回榻上笑道:「这么夸张?不过祭海大典五年一回,上次祭海他也才十四,如果像你说得那样,那他娘看得紧些也没什么问题。」
「目前也不是人品不行的问题,老实说我也没见过他,这都是不知道打哪里传出来的间言罢了,就当听听。」白凝风耸肩,玩笑道,「我只是担心万一是真的,凭本姑娘这张脸,他怕是要起非份之想,可不麻烦?」
姜瑜难得没反驳,一脸坦然道:「是是是,白家世代出美人,是青岳人尽皆知的事情。」
「白家的美人楚氏的酒,苏家的礼乐姜氏的钱。」白凝风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把核桃,拿着银鞭的手柄就砸,「这句话青岳谁人不知啊,本姑娘貌美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砰的一下,核桃是开了,姜瑜也跟着「嘖」了一声:「貌美如花白姑娘,这把鞭叫追魂,和柔骨璧淮流羽一样,好歹也是四大灵器,让你拿来砸核桃,我不是主人都怪心疼的。」
「没事,我爹说它很坚固的,从前他也喜欢用追魂砸核桃给我娘吃,只要别告诉哥哥就行,不然他又该念经了。」
「你们白家真是代代出奇人,是亲女儿不错。」姜瑜面无表情地沉默了一下,问道,「我听说你哥哥的娘也是白家人,对吧?」
白凝风本拿着下一个核桃就要砸,闻言一下子顿住了动作,半晌才应道:「是啊。」
姜瑜旋即笑道:「真可惜,要不是我瞎了,可得看看你天天吹嘘的哥哥生得多好看。」
白凝风愣了一愣,才满面骄傲地笑出声,眉眼微扬:「等着瞧吧,有我白家血脉的保证个个是美人!」
一直到午后,白凝风把核桃砸了吃完才离开。见她离去,苏清允才端着药进来,放到了榻边的案上。
「今日能看见多少?」他抬眸望去,按惯例问道。
「大概能看清我五根手指。」姜瑜躺在榻上无言地叹了口气,「祭海大典前能恢復的吧,到底是什么破毒,这么严重。」
「碧海银花之毒。」苏清允道,「鮫族圣花,生于海中,可绞五脏、伤六腑,四肢麻木五感尽失,为百毒中最凶的慢性毒,若两个时辰不解,便只能如此折磨至死了。」
「碧海银花之毒,鮫族圣花?」
姜瑜喃喃复述一遍,忽然想起那夜在朝雪阁得到的答案,指向也是有关于鮫族。可是,鮫族已经式微二十馀年,在陆上近乎绝跡全都回到了东海去,这样一个独立于人、灵、妖之外的种族,又有什么理由要杀她。
细细回想来,她活到十八岁,根本没看过任何一隻鮫人,更遑论是有所牵扯了。
实在奇怪。
「那为什么我好像没有你说得这么严重?」姜瑜又皱眉道,「是因为即时解毒的关係?」
苏清允敛眸沉默,神色未明,良久摇摇头道:「我赶来时,你身上的毒已经自行化去大半,才只瞎了一双眼。你的血,很特别。」
姜瑜漫不经心地「啊」了一声,别开眼睛看向窗外,连一句为什么也没有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