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我……我不着急。」
「不着急?」
那人忽然轻笑,声音温和中夹着冷然与疏离,透过屏风看过来,朦胧不清,只能显出三分模样,姜瑜却无声屏住了气息。
美人如玉。
儘管隔了一层纱,就那么一层,她还是没出息地看呆了。
打八岁起,姜瑜就再没有说喜欢过什么东西,除了稍微偏好点吃食、好听的声音。
还有美人。
很小的时候,遇着好看的人就信,好看的人抱就不哭,好看的人才给牵着出门,好看的人才叫哥哥姐姐。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可姜瑜不仅有,还很多。
回到眼下,美人没理会她一瞬恍惚的表情,重新别过头,抬手拂过那块令牌的纹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有人要取你性命,你不着急?」
姜瑜不由道:「这么明显吗?」
美人垂眸,淡淡道:「血的味道。」
看着手上没擦乾净的血跡,姜瑜抬了抬手无奈道:「行吧,我着急,快急死了,所以跟你客气一下而已。朝雪阁不是青岳事尽知吗,一块令牌而已,不算强人所难吧?别砸你阁主招牌。」
美人闻言轻笑,声音冷冷的,可听着却没有任何不礼貌的意思,好像只是单纯想笑而已,声线本就如此。
她很好笑吗。姜瑜摸摸下巴,心里打结。
「令牌上头刻的,是辉夜珠的纹路。」
美人忽然开口,姜瑜才把思绪拉回,「辉夜珠?那是什么?」
「鮫族圣物,是初代鮫皇的夫君赠与她的信物,通常为鮫皇或圣女所有,是崇高身份的象徵。」声音微顿,美人又道,「你认识鮫族之人?他们要杀你。」
姜瑜摇摇头,诚实答道:「知道存在,但一隻都没见过,更不认识。」
美人沉默了一下,将令牌还给她,给姜瑜简述了两句:「鮫人,是一种独立在人、灵、妖之外的生灵,不归属于任何族类,以女子为尊为皇,于东海自成一脉,繁衍千年。」
姜瑜接过东西,略扫一眼,「这些我还是知道的,不过我记得,大概十年之前,鮫族因一场变故已近覆灭,当时的鮫皇和圣女双双亡故,事发和死因都不明,但如今你又说这枚令牌上头刻的是辉夜珠的纹路,那是不是代表,鮫族还在东海一带,甚至是青岳有所活动,而且……」
「想杀你。」美人言简意賅。
「……」姜瑜一滞,「那我招谁惹谁了?」
「不知道。」
「你不知道?看来朝雪阁也不是什么都知道嘛。」
「……」
开个玩笑罢了。
于是姜瑜笑了笑,见美人没说话,又摸摸手中的令牌纹路问道:「我看这上头刻的怎么看都比较像星空,还有弦月,怎么会是珠子的纹路?」
「你确定要问这些无关紧要的事吗?」美人淡淡说道,「你没有时间了。」
姜瑜别过头,看向忽被一阵风吹动的窗子,嘎吱嘎吱地晃,一颗心没由来的一沉,终于正色道:「所以,这块令牌的所有者,或者说,以辉夜珠为象徵的组织,都和鮫族脱不了关係?」
「应是鮫族权贵。」
姜瑜想了想,手指轻轻敲着手心,又问:「那就分阁主所知,有没有这样的组织?」
这一回,美人沉默了很久,直到一丝血腥气味随着阵风从窗外透进来,掀起案上的纸张,才轻轻放下茶盏将其压住,站起身来。
「有。」他轻声说道。
姜瑜想再追问,可最终望向窗口叹了口气,同样站起身,隔着一扇屏风与那人相对而立,「我该走了,多少钱?」
美人沉默片刻,目光投了过来,「六个问题,三枚金珠。」
「……」
够花三个月了,怎么不去抢啊。
姜瑜稍微算了算,底气一下子就足了,眉头微微皱起:「你打劫的?我才问了四个问题,一个令牌花样、一个辉夜珠、一个谁会用还有一个你听没听说过,哪里六个了?」
只听美人慢条斯理道:「第一问,喝的什么茶,第二问,是不是有钱人才喝这茶。」
「……」
好傢伙。
黑心美人说得云淡风轻,十分坦然,丝毫没有一星半点开黑店的自觉。姜瑜哑口无言:「我们那不是在聊天吗?怎么还收钱?」
美人理直气和道:「我问了,你想问什么,便是交易开始。」
「……」
果然,越美好的东西越伤人,还伤荷包。
「行,给你了。」姜瑜看着美人的身影,无法辩驳,也没有时间再耗下去,反正玉灵湖什么没有,金子最多,索性就掏了三枚金珠放到案上。
说罢后,姜瑜转身就要往楼下去,身后那人却出声叫住了她。
「你可以不出去。」美人伸手,用灵力将那三枚金珠收回袖中,「多出来的两个问题,当作你买了朝雪阁一夜庇护。」
姜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