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
“我知道。”翟沄年头也不回。
景樆淑早就来了,在门口等了好一会儿才让胥柟看到的,不过翟沄年凭借自己的专业素养还是在景樆淑刚到的时候就察觉到了。
“我说副组长,站多久了,光明正大地听又怎样?”翟沄年一边写字一边说。
景樆淑提了个食盒走进来──本来是楼砚南打算来的,但看景樆淑在吃的时候就很积极地拣好了吃食,并且都在翟沄年口味上,索性也就交给了景樆淑去送。
景樆淑把食盒放在翟沄年面前后就在旁边坐下,看出翟沄年要拒绝的意图,景樆淑淡淡的说:“你最好不会胃疼。”声音不大,她们两人可以听见而已。
翟沄年默默把食盒拿近些……
胥柟继续说:“然后,他们用这个威胁我,我怕老年人受不了,然后……我真的,我以为只是拿资料,我想着,拿份并不重要的先胡弄着的,谁知道……谁知道他们跟踪我,然后把那个点直接毁了。”
翟沄年笔顿了顿,景樆淑也不觉皱了下眉毛。仅凭对视的一个眼神,她们就明白对方的思维和自己落在了同一线:就算五组的工作没那么高要求,安全意识也不能差成这样吧?被跟了一路还无知无觉的?
一直在察言观色的胥柟看到这一幕,浑身抖了抖,也反应过来自己的表述问题,他颤颤巍巍地补充道:“我,我注意到了的,我觉得我甩开了他们,没想到,还……还是被跟上了,我……”
“停。”翟沄年说着比了个“停”的手势。
翟沄年拿起来一块春卷,慢慢嚼着;景樆淑也不急,撑着头看翟沄年。
胥柟一副欲哭无泪的样子:你们……管管我?别不说话啊,我真的很害怕!!
翟沄年咽下春卷,总算说了句话:“副组长,你问问吧。”
景樆淑盯着翟沄年,眼神很清楚:你想想,真的?
翟沄年点点头。
行,组长亲自要求了,那就我问好了。
“在哪被发现被跟的,怎么甩的?”
“在,在清安路发现的,然后我拐进那一片胡同里了,饶了好久,我确定……我甩掉了他们的。”
听到清安路的时候,翟沄年和景樆淑都眼皮一跳。
大哥,那是清安路诶(命名的时候是和那条锦晏路一样的──为了纪念,就从晏清和锦安两党各取了一个字)!鱼龙混杂,人流量极大!
再听到他甚至是拐进胡同里又出来的,两个人脸色更不好了。
那一片胡同,就跟景樆淑住的那片一样,主打的就是一个不熟别想出来。
翟沄年攥紧了笔,指甲发白;而景樆淑深呼吸一下,无奈扶额,她从翟沄年的眼里和动作上看出来了和自己一样的无语和极力忍耐,
但凡这两位能抛下自己坚守的素养,多少得骂几句:妈的,占尽了地利人和你他妈还能被跟了,说你傻都算侮辱人家傻子。
翟沄年叹了口气,开始反思自己了。
见惯了高默契度的配合,跟精挑细选出来的精英们待久了,都忘了普通人什么水平了。
到底就是个新人,心理素质不怎么样的信任,没经专业训练的新人。能指望什么呢?能发现被跟了,能知道利用胡同就差不多了,要求太高了也不好……
“和你联系的人知道是长什么样吗?”翟沄年泄了气,懒洋洋地问。而这翟沄年的“懒洋洋”,到了胥柟这里就是不耐烦了,他立刻就小声了点,说:“我,他每次都躲在暗处,单向联系我的,我……没看见。”
翟沄年继续问:“怎么联系的?”
“就,最开始是我回家的路上他背对我让我看到了照片,是……那些见不得人的照片,我也不知道他哪里搞来的!”
翟沄年和景樆淑算是明白了:被人卖了还在帮人家数钱呢──从一开始,他能勾搭上那个有夫之妇就是晏清党策划好了,怀孕这事估摸着就是假的,他倒是信了。
无语归无语,听还得听的:“他那天……”
那天晚上──准确来说是黄昏将近夜幕初上,视线极差的时候。胥柟走在回家的路上,前面转角冒出来一个人,背对着他,带了黑色帽子,腰背直挺着一看就是军人出身。他拿起几张照片,胥柟当时就吉利区,脖子一红,毫不犹豫就要去抢。到底是最高光时刻也只算个街头混混的人,怎么可能打得过专业的人,既然抢不过,胥柟只能服软:“你想要什么?钱?”
“不──”那人顿了顿,慢慢地说,“你猜……如果你奶奶知道这件事或者一不小心看到这些照片了呢?”
“你!”怎么着是查了好久的人,自然很清楚,胥柟唯一的软肋应该就是他奶奶了──那是他唯一的亲人,把他费力拉扯大的奶奶。
“放心,配合我们,这些照片就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
“什么意思?”胥柟试探着问。
“别家,给你三天时间考虑──哦,最好别想着跟我。”说完,那人就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