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上,两个平静的人抱在一起,落日的余辉最终到来,陈珲跪下,拿出戒指,给梁怡带上。
周珍穿上了自己年轻时候的衣服,她瘦了很多,年轻时候漂亮衣服竟然也穿的进去,头发被小心地打理过,脸上画着淡妆,不知道内情的人是决计看不出来她已经病危了。
杜阳带着赵笙,还有陈珲和梁怡的几个同事,大家凑在一块吃了一顿饭,很简单的过程,差不多就是宣告陈珲和梁怡的婚礼结束了。
周珍眼睛时不时地看着陈珲,偶尔从嘴里说出几句赞美的话。
贝塔好,安稳踏实。
陈珲明白她的意思,随即将自己的手搭在梁怡的肩膀上,作势搂住她。梁怡眼圈泛红,嘴唇上涂着红艳的口红,挤出一个很幸福的笑容朝着周珍点头。
周珍应该是被他骗过去了,眼角流出一点清泪,抬起手擦了擦眼睛,只顾着说:好好好。
次日,周珍照例被送进了病房,梁怡和陈珲站在外面。
虽说两人并非真夫妻,可从法律的角度来说,应该就算是的。陈珲拿出了自己的一点积蓄,让梁怡将她母亲送到好一点的病房里,能够安稳舒服地度过最后一点时光。梁怡再也忍不住地抱住陈珲痛哭起来。
她觉得自己真得好累好累。
医院的走廊上人来人往,路过的人还会看一眼他们,看多了这种场面的护士医生们只是唏嘘几句。最后是陈珲和梁怡一起送走了周珍,用了药,最后走得很安详,没有痛苦,平静地闭上眼睛。
剩下的就是处理他和梁怡的这场闹剧一般的婚姻了。
梁怡原来的房子已经被她卖了,一部分给周珍看病和料理后事,剩下的她打算重新买一套小房子。
看来看去,最便宜的公寓都超出了她的预期。有一套房子倒是价格便宜,不过这种房子是夫妻房,必须是夫妻,房主结婚的才能购买。
这种房子是政府刺激生育而出现的,房地产公司建造的过程中可以获免不少的好处,加上政府的补贴,购买的价格相较于其他的房子来说便宜了很多。
当然这房子既然价格优惠,也有限制。为了防止假结婚,房子不能一次性付清,只能按照要求以年为单位分期地付款,最快五年,最长十年。
梁怡本打算等周珍一走,两人立刻去解除婚姻关系的,不管怎么说陈珲愿意帮她这个忙她已经非常的感激,又怎么好意思舔着脸拿着这个名存实亡的婚姻关系去购买房子。
思来想去,梁怡打算还是租房子,等攒够了钱再买一个小的。
陈珲不知道怎么听说她去看了那个夫妻房,于是过来问她,梁怡支支吾吾地,陈珲一下就猜中了。
“你担心什么?等你攒够了钱,房价也涨上去了,这样子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攒够?”陈珲并非是质问她,两人为了做样子给周珍看,常待在一块,就算没有产生意外的感情,可到底是朋友,拉她一把这也不是多大的事情。
陈珲拉着梁怡去看了房子,确定好了,让梁怡付钱,把首付付了。
梁怡很愧疚地表示自己一定会尽快的还清贷款,然后解除关系。陈珲无所谓,说:“我反正也没有打算结婚,现在能帮你一把就帮着你一点。”
他说这话的时候很轻松,梁怡看他这坦然的样子,也轻松地不少。为了瞒过买房子的审核手续,梁怡暂时只能住在陈珲家中。
家里就两个房间,陈碣棋的房间依旧锁着,陈珲睡客厅,梁怡睡他的房间,两人倒也相安无事了躲过了检查。
为了隐瞒地更加彻底一下,陈珲也不在公司提起这件事,大家看到他们两个,只当做是新婚夫妻。就连杜阳和赵笙也不太清楚为什么他们两个忽然就结婚了,杜阳倒是猜出来了一点,介于朋友的身份,他也没有任何立场评判。
等到梁怡搬进房子后,她才陆陆续续地把自己放在陈珲家里的东西搬到那边的房子里。房子刚装修不久,甲醛的味道很重,梁怡在那边住了几个晚上,受不了了,又回到了这边住。陈珲干脆就用一张旧帘子在客厅隔出一个小的空间,搭了一张行军床,。
一来二去,又是装修,又是甲醛,等梁怡真的开始住过去的时候,距离两人结婚已经过去了一年半左右。
而距离陈碣棋最后一通电话已经过去了将近四年。
这天,天气不错,马上步入夏季,空气有点闷热。梁怡的房子也差不多了,她把在陈珲家里的东西整理出来,一个个大纸箱装好。
“这下终于可以住过去了。”梁怡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汗,看着自己东西一清空,发现陈珲家也不小。
“叫的车子到了没?”陈珲把箱子抱起来往外走。
梁怡摸出手机看了一眼,说:“那师傅应该到了,就在楼下。”
陈珲:“那我先帮你把这几个箱子搬下去。”说着抱着叠着的纸箱往下走。这个是一个比较旧的小区,房子没有电梯,陈珲抱着东西在狭窄的楼道上穿梭。
梁怡:“你小心点,又不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