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方才可听到神武军喊话,说三爷四爷怎么死的?”张云注意着上官景赫的反应。
上官景赫喉间动了动,张云继续说道:“他们都是被小皇帝一箭封喉!小皇帝对上官家已经恨之入骨,将军,即使没有今天这件事,他也容不下您!您又何苦做那愚忠之事?”
“扶我上战车!”上官景赫终于开口,却是前所未有的低沉。
“不行,没有世子的命令,你什么都不能做!”负责看押的侍卫冷声回绝。
张云咬咬牙,斥退侍卫,扶着上官景赫登上战车:“将军,您看清楚了,对面的大炮恨不得将我们炸得粉身碎骨!”
而这边,江后看到上官景赫的身影,脸上平静无波,她问李攸烨:“上官录是怎么救过来的?”李攸烨一时沉默,而江后心中大约有了数。
上官凝紧张地望着远处战车上的人影,想到江后的那句话,几乎是扑到江后身边跪倒:“太皇太后,如果爹爹是被逼无奈,您是不是就能饶了他?”
“哀家说过,要的是他的态度!”江后淡淡说道,话音刚落,只见战车上的人突然朝这边跪了下来。上官景赫朝江后的方向跪倒,他知道,江后一定能看到。他必须跪,上官家不只有上官录和上官景昂,最重要的是那些活着的,他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江后的手段永远不止你能看的见的这些。
江后勾起唇角,倾身扶起上官凝,转头朝李安疆颔首,李安疆得到指示,振臂一呼:“给我杀!”瞬间,仅剩的神武骑兵倾巢而出,两千铁骑冲向四万敌军。
晋军意外地看着这一小股冲上来的骑兵,难掩轻蔑的神态,失去了大炮的屏障,他们根本不将这点兵力放在眼里。晋军首将吴忠派一万人马上前周旋。两军很快交战至一处,顿时喊杀四起。江后朝陈越低声吩咐了几句,陈越领命,很快消失在阵营中。
对决(二)
张云目瞪口呆地看着上官景赫跪倒在战车上,阻止已经来不及,他拔出刀来,指向上官景赫:“将军,你何苦冥顽不灵,不要逼属下对你动手!”
话音未落,脚下一个踉跄,他险些从战车上跌落下去。身子不由撞向车杆,他借机稳住身形,这才发现战车突然动了起来。周围不知何时聚集了一小股兵力,正在催动战车往前行驶。张云意识到不妙,挥刀砍向那个试图跃上来的士兵,大喝道:“你们是什么人?”
这些人披着黑甲和晋军混在一起,分不清谁是谁,但张云还是从他们快速移动的身形是判断,这些绝对不是晋军。这些人人数不多,大约有百八十人,但是竟然都集中在战车的边缘。张云看了一眼毫无意外反应的上官景赫,大声喊道:“来人,拦下他们!”
吴忠注意到那一小部分攒动的士兵,料到军中可能出了奸细,他以最快的速度派兵拦截。然而出乎意料的是,这小部分士兵很快就冲破了他们的防线,以碾肉机的速度在大军中开路。他一怒之下拉满弓对准车上的上官景赫射去。就在他以为得手的时候,一个人突然出现,挥剑劈断了箭羽。吴忠心下一震,下意识地喊道:“陈越!”
陈越勾起嘴角,手中的剑不知何时已经滑向张云的胸前。张云情急之下匆忙跳车,与车边的士兵缠斗在一起。陈越冲下面喊道:“不可恋战,快走!”与此同时,吴忠才反应过来,慌忙命令弓箭手:“快给我放箭,不留活口!”他已经顾不得李攸炬的命令了,即使上官景赫不能为我所用,也不能为敌人所用。
箭雨朝这边铮铮地射来,陈越的剑在空中犹如雪花飞舞,风中无痕,一支支被削断的箭,像撞到了密不透风的墙上,纷纷坠落在战车边缘。
“不愧是大名鼎鼎的‘剑仙’人物,陈太保当真让在下大开眼界!”上官景赫朗声道。
“如果上官将军能助我一臂之力的话,比什么恭维都强!”陈越一边挥砍箭雨,一边轻松玩笑地说道,不过,真实的情况只有自己清楚,他现在是拼了全力在保上官景赫。如果不是下面的战车在快速移动,不停改变方向,使他避开了大部分的箭雨,他自认即使长了三头六臂也挡不住这么多弓箭。
上官景赫自嘲道:“陈太保为在下亲身涉险,在下感激不尽,不过不用了,在下身上有伤,已经相当于一个废人,还请陈太保帮在下转禀太皇太后,赫绝无造反之心,上官景昂和上官景昇的所作所为已不配是上官族人,恳求太皇太后放过上官家老弱妇孺性命!”
“我说将军,您还是少说些话吧,在下也好专心些!”面对越来越密集的箭雨,陈越已经有些吃力,“太皇太后既然吩咐了在下,在下就是拼个粉身碎骨,也会保将军平安!”打落一圈箭雨,陈越吩咐下面的人:“不要停留,马上与神武军汇合!”
上官景赫语塞,所谓士为知己者死,江后身边有这样甘愿为她效命的人物,三弟四弟怎能不败!
而在后方,廖牧紧咬着晋军,发起一波又一波的冲击,李攸炬调拨的四万人马全都压了上来,他所率领的两万御林军伤亡越来越大。然而这还不是最严重的,上官景昂的五万兵马全军覆没,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