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凌与江家几兄弟一商议,决定先回景阳侯府,见过老太太,再回永胜侯府。
到得景阳侯府,就见里外一新,门口挂着簇新的红灯笼,显然是喜事临门。
忙带了孩子进门,刚进二门,就见老太太她娘还有一众女眷都已经在二门上等着。
这么些年,老太太也真是奇怪。
虽已经头发全白,却是垂而不朽,精神头倒比从前还好了,脸上肉堆得有些富态。实在是意想不到。
见着锦鱼,抱住不放。
花妈妈上前又劝又拉,她也不撒手,倒是景阳侯把东东抱在她眼前晃。她才终于松开锦鱼,又要去抱东东。
景阳侯哪里能让她抱,转身把东东交到秦氏手里。
老太太不错眼珠子地看着,一迭声道:“这孩子长得好,比五姑爷不差。”
东东之前哭得太厉害,在马车上睡着了,这时醒来,还有些懵。
他睁着一大双眼四处看,半天指着老太太:“外祖母!”
老太太:……
秦氏:……
众人大笑不止,锦鱼上前指着老太太叫:“太祖母!”
东东一脸疑惑。
锦鱼又教了一遍,东东才叫了一声,又把小脑袋转来转去的。
锦鱼突然明白过来,他在找谁,笑得更厉害了。
她娘秦氏这些年在侯府不操心,养尊处优的,竟毫不显老。
完全不是东东想象中外祖母应该有的老婆婆模样。
她忙指着秦氏,教东东叫:“外祖母!”
东东皱起小眉头,一脸不解。
看得众人都笑个不停。
锦鱼又教了两遍,他才叫了一声:“外祖母!”
秦氏高兴得又哭又笑,泪流不止。
宁哥儿一手拉着浙哥儿,一手拉着西姐儿,上前笑道:“老祖宗和娘见了最小的,把我忘了不打紧,怎么可以把他们两个也忘了?”
锦鱼不由愧疚地拍了拍额头。
之前东东哭得厉害,她一门心思都放在东东身上了。
倒真把两个大的忘了,忙回身,先谢过宁哥儿。赞他是个好舅舅。这才牵过浙哥儿和西姐儿,弯腰道:“是娘见着外太祖母和外祖母高兴得忘了。你们两个莫要生气。”
浙哥儿傲然一副小大人的模样,摆摆手:“娘不用担心,我们都是大孩子了。”
西姐儿却噘着小嘴,拉着锦鱼的手撒娇:“那娘今晚陪我睡,我就不生气。”
锦鱼瞥了江凌一眼,见江凌一脸无语,不由好笑,点了点头。
西姐儿才兴高采烈地跳上前,抱住老太太的大腿,甜甜地叫:“外太祖母。西儿可想外太祖母了。”
一句话,把老太太哄得魂都没了。
恨不能抱起来亲个够。
当下抖着手叫花妈妈。
花妈妈忙上前从她头上摘了只点翠大蝴蝶花钿,弯腰给西姐儿插在头上。
西姐儿笑得眼儿弯弯,喊谢谢。
这才又去哄秦氏。
秦氏忙把东东交给锦鱼。
把西姐儿也抱了起来,亲了个够,指着锦鱼,直道:“你小时候,可没这般可爱。”
锦鱼一手牵了浙哥儿,去认人。
浙哥儿中规中矩,礼法一丝儿不错地见了人。
老太太自然是想留他们就在家里吃饭住下,可因之前江家礼让,锦鱼便出面死活劝住了。
这才赶在酉时末刻回到江家。
江家亦是满门出迎,一一认了人。
久别重逢,自然是说不完的话,开不完的心。
他们在江家一直呆到戌时,东东早睡得人事不省。
西姐儿与浙哥儿也都睁不开眼,一家子回到朴园已经是亥时。
接下来,锦鱼自然是忙得脚不点,既要安顿家中各人,又有赴不完的宴会,会不完的亲友。
直忙到十月中旬才算是稍微安定下来。
这时,江凌新的任命,也终于下来了。
锦鱼听到江凌的小厮来报喜,半天都没回过神来。
因为就是做梦,也比这个任命真实些。
百官之首
因为太过难以相信, 锦鱼决定不如等江凌回来,再庆祝。
一来不会叫人觉得他们过于得意妄形,二来这件事是福是祸倒还未知。
因此她赏了报信的小厮一吊钱, 便把三个孩子叫了来, 看看他们今日的功课。
浙哥儿如今正在读四书。
浙哥儿三四岁, 她本打算请个先生给开蒙, 慢慢把书念起来。
江凌却道浙哥儿还小,找个先生,正经学起来,反把好好的孩子给教死板了。
锦鱼觉得有理,便自己教浙哥儿认些花鸟虫鱼, 把三字经千字文认全背熟了。
江凌办公之时,便把他抱在膝盖上,教他看折子。
锦鱼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