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得住夫婿的人不少。
可让夫婿心甘情愿地管住自己的,除了锦鱼,她还没见着一个。哪家后院不是妻妾成群?
这番话若是锦鱼自己说,那分量就大打折扣了。
看来多年不见,江凌归来仍是当年那个护妻狂魔。
若谁要惹到锦鱼,江凌是定不会轻易放过的。
她心下一动,笑道:“这事倒怪我那这妹妹了。这样的事,她竟连我也不告诉,宁可自己背了这些年的骂名。若我知道了,殿下岂会不知道?锦鱼,你呀,得给我们殿下陪个不是,叫我们殿下白替江学士操了这份心。”
太子闻言,以为王青云给自己递了个台阶,忙道:“可不是。”
江凌身形微动,匍匐于地,朗声道:“这事是臣的错。天下人只知臣爱妻如命,却不知道臣不过是爱惜自己的性命罢了。臣替臣妻向殿下请罪,请殿下责罚。”
太子对江凌其实有两个心结。
一个就是当年没把他放在眼里。
一个就是在老婆面前这副没骨头的没出息劲儿。
现在见江凌怕老婆胜过怕他这个堂堂太子,刚刚压下去的火气,噌又升了起来,怒道:“江凌,就算你只能娶一妻,也不必把她供在头上!卫锦鱼,你还想装哑巴?难不成你还敢藐视本太子不成?”
锦鱼虽不明白王青云在干什么,不过既然是王青云的提议让她道歉,她道歉就是,又不会少块肉。
可是该说什么呢?
她这一顿,有人抢先一步道:“皇兄息怒。您可是忘了,卫锦鱼也算是我们的表妹?今日姨父姨母千里归来,一家团圆,本是极喜庆的日子,何必闹得如此生分?来来来,看在本王还有姨母姨父的面上,这事就到此为止吧。”
锦鱼闻声看去,就见诚亲王满脸笑意,站起身来,向太子行了一礼。
她在心里暗暗翻了个白眼。
每次太子这把火要灭了,总有人及时地加点油。
不过,今日太子几次三番中计,她倒是十分肯定,王青云与太子隔阂颇深,可能只是还没到与诚亲王结盟的地步。
这未免太过诡异。
当着别人的面,她也不好跟江凌眉来眼去的。
想了想,她倒找出几句话来,决定给太子好好陪个不是。
却不想又有人抢了先。
而且是个谁也没想到的人。
就见华照突然跳下椅子,也学着诚亲王的模样,向太子施了一礼,道:“父王息怒。儿子替卫家姨母向父王赔个不是。请父王原谅她吧。”
他小小一个人儿,声音稚嫩,表达得却十分清楚。
这下不仅锦鱼懵了,在场所有人都懵了。
明明刚才是王青云让锦鱼给太子赔不是的。
华照此举不可能是受了王青云的指使,定然是这孩子自己想到的。
为什么呢?
“娘娘……不许欺负我娘!”稚嫩无比的童音在亭外尖叫!
锦鱼心头一紧。
他们进亭这么久,又一直跪着,东东根本还不懂事,以为他们被欺负了,居然撒起泼来。
“弟弟你别怕,爹爹会保护我们娘亲的。”女童的声音又娇又脆,天真可爱。
“东东,娘没事的,你不要闯祸。”男童的声音十分镇定。
锦鱼心急如焚。
怎么三个孩子都说话了?
心中恨极太子。
此人心胸这般狭窄,不会想起来又去欺负她的儿女吧?
他要敢,她可不会饶了他。她忙道:“殿下……”
“殿下!”
一个威严的声音把她的硬生生压了下去。
锦鱼:……
原来是始作俑者王青云。
王青云起身上前拉着华照,面对太子道:“殿下威仪盖世,我妹妹都吓傻了,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说来都是臣妾多嘴,殿下向来肚量宽宏,本也没想过要让卫家妹子陪什么不是。就由臣妾向殿下陪个不是吧。”
说着,朝太子屈膝行了三个福礼。
太子本正骑虎难下,见王青云又给自己递了个梯子来,当下一摆衣袖,道:“罢了,本太子岂是那心胸狭窄之人。你们都起来吧。”
王青云忙牵着华照转身,上前亲自扶了锦鱼起来。
她抓住锦鱼的手,都在微微颤抖,眼尾发红,以只有两人才能听清的声音道:“你可算回来了!”声音也是哽咽的。
锦鱼心中也是激动,顺势起身,忙行礼见过王青云与华照母子。
华照却微微斜了身子,避开这一礼,然后仰着小脸,一双清澈的眸子,在她与江凌的脸上转来转去,显得十分好奇。
江凌本来微僵的脸色缓了一缓,也与他们见过了礼。
亭外东东的哭声却没有停止,还在不断叫“娘”。
华照问:“那是卫姨母家的小弟弟么?”
东东每哭一声,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