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姐坐月子呢,这是做什么!别伤了眼。”
锦熙伤感道:“我本也气她。差点儿害死了我。可听你这一说,又觉得心酸。都说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锦心有这么个婆婆……虽是富贵,可那日子,怕未必有你我过得舒坦。到底是亲亲的姐妹……罢了,我也不气她了。你也原谅她罢。”
说着从枕下取出一个小巧荷包,塞给锦鱼:“之前我婆婆找你要牡丹,我知道你为难。我听人说洛阳庄好的牡丹,如今都要卖到上百两。可你是我娘家人,给我撑面子,我也不好驳了她的话,你也别计较。”
锦鱼本早不计较牡丹的事,见她如此,心里更是半点疙瘩都没有了,哪里肯收,几番推辞,最后笑道:“大姐姐,你就当我是给幸哥儿的吧。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回头你婆婆知道你给了我钱,岂不还是丢了你娘家人的脸面?”
听锦鱼提到幸哥儿,锦熙立刻笑得合不拢嘴。
锦鱼想了想又道:“倒是有一件事……你得空也劝劝母亲还有四姐姐。这世上的事,并不一定是东风压倒西风,更何况咱们还都是卫家人……哪里就一定要争个你输我赢?大家和和气气互相帮扶着,不好么?”
锦熙自己也是这样想的,自然赞同。
姐妹两个又说了一会子的话,外头有婆子来传,说江家三爷来接卫五娘子了。
锦熙忙吩咐叫请进内宅来。
又叫人去请宜春侯世子也过来。
锦鱼心里也好奇,不知道江凌跟诚亲王谈得如何了?
大事化小
锦熙便又净了脸, 与锦鱼一同出来,就在刚才办洗三礼的东厢房坐了。
上头的供桌和神牌都还没拆,屋子里全是贡香艾叶的味道。
就有婆子上来奉了茶, 一时外头脚步响, 宜春侯世子与江凌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宜春侯世子人逢喜事精神爽, 大概喝了不少酒, 一张厚实的脸孔通红得像只饱满的红柿子。
与他一比,江凌更显得玉树临风,潇潇如月下竹,气质卓尔如白鹤立于鸡傍。
锦鱼对自己这个相公真是越看越满意。
江凌进来先就关切地看了她一眼,见她面色红润, 神色娇媚,一切安好,心中顿安。这才神色从容地跟锦熙问了好, 坐下。
一时喝了茶,锦熙便遣了婆子丫头,屋子里只得四人, 这才问:“不知事情如何了?”
江凌道:“过两日, 诚亲王府会打发一个犯了口舌的姬妾。自然会有人动问。诚亲王便会解释说此女编造谣言, 损毁敬国公夫人世子夫人清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