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在这里给我好好呆着。诚亲王如何说,还不知道呢!若是他不答应,这事便要着落在你的头上!”
锦鱼:……敬国公夫人跟许夫人还真像,只是一个太骄傲,装都懒得装,一个总是假惺惺。反正好事都是自家的,出了事就找人来背锅。明摆着欺负他们永胜侯府。
她便怏怏地嘟了小嘴,正要坐下,却听江凌道:“她一个人呆在这里,我难免牵挂分神,若是一个不小心在诚亲王跟前说错了话,岂不帮了倒忙?不如我就在这里陪她,四姐夫自己去找诚亲王吧。你们向来相得,必是能说得清楚的。”
说着,竟回到原来椅上,端然一坐,还冲锦鱼微微一笑。
他生得芝兰玉树,这一笑,真是如四月天一般清爽和煦,暖酥酥地直钻到人心里去。
锦鱼心里舒服得好像梅雨天晒了个大太阳,忍不住嘴角扬起,眼含秋波,一抹红晕悄然从耳后泛起。
锦心在一旁,见江凌拿乔,又与锦鱼两个眉来眼去,心中恼怒不已。
再看锦鱼,今日穿了件珊瑚色的对襟小袖衫,下头系了条素白珍珠绉纱拖地裙,上身纤细,下身飘逸。头上梳着元宝髻,插着珊瑚挂珠分心金凤花钿,又可爱又端庄。一张小脸,白里透着粉,清爽娇媚如晨雾中含苞的牡丹,又有一种新妇才有媚态。
她心中更是五味杂陈,又恨又气。她所有不痛快都是因为这贱人的出现!她抢了爹爹的宠爱。那个绣花枕头哪里是捧那贱人,分明不过是为了讨好爹爹罢了!他又有什么本事说服诚亲王?何必给他这个脸面?
当下冲口道:“相公与诚亲王亲如兄弟,相公一个人去怕是还好些。诚亲王总不会不给他这个脸面?夹个外人在中间,若诚亲王觉得丢脸,本来肯的,怕也不肯了。”
敬国公夫人本来见江凌拿乔,也有些为难。
她自己骄傲,自然也知道儿子是什么德性,向来只有人求他们,没有他们求人的。除了皇家,他们平素可从来不把别人放在眼里。要柳镇低声下气求人,就是对着诚亲王,怕是也说不出什么好听话来。说不定,还把人得罪了。
可要她开口求江凌,她又低不下这个头。听了锦心这话,不由怒从心头起,烦道:“闭嘴!都是你们自己惹出来的祸事,早跟我说明白,我岂会同意娶你这样不知轻重的媳妇!如今你妹夫肯替你们收拾残局,你不说一个谢字,倒还敢说嘴!”
骂完锦心,她看锦鱼都顺眼了几分,心道这事倒也怪不得这个小庶女。嫡母嫡姐硬要抢功,她胳膊能拧过人家大腿?便放柔和了声气道:“卫五娘子,你回去也好。一家子突然从洗三宴全出来了,没得倒叫人疑心出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锦鱼长呼一口气,欢欢喜喜,轻盈起身,行礼告辞。
江凌便与柳镇两个也一同出来,直送了锦鱼上了马车。锦鱼只当他会分头行事,不想他竟跟在了车旁。锦鱼也没多想,只道诚亲王府与宜春侯府同路。
马车摇摇晃晃,她不觉有些眼眸惺忪,正待小睡片刻,却听窗外柳镇怒道:“诚亲王府却在东边!”
就听江凌道:“自然要先送我媳妇回宜春侯府,不然我不放心。”
又听柳镇冷笑道:“这青天白日,许多人跟着,你还怕你媳妇跟别人跑了不成?”
锦鱼不由皱了眉头,这是什么屁话。她相公这么优秀,她会这么傻吗?
却听江凌道:“我媳妇品性高洁,哪里会做什么下作之事?我不过是怕我家这架毛病极多的马车,走着走着出了故障,伤着她而已。”
锦鱼捂着嘴差点儿没笑出声。
她发现江凌真的挺会阴阳人的。这是暗讽锦心品性低下,做了下作之事。
江凌送了锦鱼回到宜春侯府,亲眼见宜春侯府的婆子们接了她,又反复嘱咐让必得等他来接,才跟柳镇骑马离开。
锦鱼回去时,这头正准备开席,立刻引得金家众人瞩目,便有那好奇心重的凑上来打听。
锦鱼笑道:“原不知是谁传错了话,说家里有急事。我白跑了一回,差点儿错过幸哥儿的洗三面!”
众人也不好再问。便又都纷纷开始打听她那些珍奇的牡丹。
锦鱼不由暗笑,难怪今日她人缘奇好,原来这些人都是想去看看传遍帝京的牡丹。
只是永胜侯府那么破败,她却不好擅自作主,随便请了人家去。
只得委婉推说自己是新媳妇作不了主,回去要跟家里商量。
心里却极开心。虽说出嫁从夫,可女人的脸面,除了靠夫家,还能靠自己。
她有一技之长,还需要怕别人瞧不起么?
她嫁的永胜侯府破败怎么了?她庄子上长大的又怎么了?照样可以在贵妇圈中交游广阔。
一时吃过了洗三面,锦鱼便想告辞,锦熙却不肯放她,硬又重新拉了她进内室去,逼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锦鱼只得把实话说了。
锦熙听了,低头半天不语,拿了绢子拭眼角。
锦鱼忙劝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