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答应了。
却见许夫人眼神淡淡地看了刘氏一眼。
刘氏笑笑,便不再拉着锦鱼。
锦鱼忙趁机溜了出来。
四月中下旬,太阳虽大,却不烤人。
丫头婆子站在院子里,成群,花团锦簇。
她便找了根附近没人的廊柱子,坐在后头阴凉处。
刚坐定,就见外头来了个婆子,竟是之前锦熙出事,来浅秋院叫她娘的那个婆子,姓冯,脸长长的,倒好记认。
就见那冯妈妈一脸的张皇,东张西望,一时进去,引了刘氏出来。
这两人哪里不去,偏巧到了她坐在的柱子前头。两人的说话,她不想偷听都不行。
就听那冯妈妈道:“大奶奶,这可如何是好?国公府的人在家立等着,说要请了咱们夫人过去。我说夫人今日在宜春侯府作客,她们竟是要直奔了这里来请。我被逼得没法子,这才跑进来找大奶奶。”
刘氏道:“可知道是什么事?”
冯妈妈道:“问了,她们不肯说。只管要请咱们夫人。”
那头突然没了声音。
锦鱼怕她们瞧见自己,只好缩得小小的一坨。
过了片刻,才听刘氏冷笑一声,道:“我知道了。你先出去稳住她们。我这里跟夫人说一声去。”
说着那冯妈妈便先跑开了。
刘氏在原地站了片刻,冷哼了一声,自言自语道:“定然是咱们的四姑奶奶有难了。出了门子,还当自己在家?能作威作福不成?这才是刚起个头呢!”
说着转身去了。
锦鱼暗暗一想,心里也有几分明白出了什么事。只是觉得这敬国公府也太盛气凌人了。亏得当初她拿救人的功劳跟许夫人换了她娘的身契,不然她这个救命恩人,还不知道会跟敬国公府有什么牵扯。
便仍在柱子后头坐着。今天这样的场合,她是近亲,要给足锦熙面子,总要吃过洗三面才能告辞。她又不想一直跟不熟悉的人有一搭没一搭的应酬,怪累人的。
却不想坐了没一会儿,就听得有人在问:“你们可瞧见了卫五娘子?”
锦鱼吓了一跳,不知道谁在找她,忙从柱子后头走出来,就见是刘氏身边的一个媳妇子,见到她忙急着上前道:“五姑奶奶,夫人跟我们大奶奶急着要去敬国公府,夫人说让叫上你。”
锦鱼:……
飞来横祸。
她不如一直躲着装不知道呢。
嫁到宝了
便找人通知前院的江凌, 说自己要跟许夫人去敬国公府,回头自己直接从敬国公府回永胜侯府。
不想她跟着许夫人刘氏出来时,就见一道靛蓝的身影玉立在了马车边。
刘氏笑看了锦鱼一眼, 没说什么。
许夫人则板着一张, 心里老大不自在, 道:“五姑爷何不跟他们喝酒去, 不必跟着。”
江凌上前鞠躬行礼,笑道:“不知道岳母急着去敬国公府有何事?有岳母和大嫂子在,想来没什么事处置不了的。我媳妇又没经过什么事,去了怕只会添乱,不如就不去了?”
锦鱼大喜又有些懊恼自己脑子转得太慢。
刚才她怎么就没想到呢?出嫁从夫。她现在已经不是景阳侯府的人了, 而是永胜侯府的人。
她去不去,许夫人作不了主。江凌能作主。就该把这事推到江凌身上,让江凌替她拒绝了才好。
许夫人脸色甚是难看。
虽然敬国公府的人没说什么事。她也能猜到几分。如果可以, 她也不想带锦鱼过去。
可除了锦鱼,谁能证明锦心的“清白”呢?权衡半晌,眉毛揪成一团, 气咻咻道:“既如此, 你便跟着吧。”
当下锦鱼只得上了自家的马车。
江凌仍骑马护行。
两人跟着景阳侯府的马车一路去了敬国公府。
一进敬国公府, 锦鱼便被震撼住了。
层台累榭, 丹楹刻角。
阳光撒到各处, 屋顶上, 檐画上, 树叶上,花枝上, 到处都明明暖暖地辉煌着。
又是四月中旬,不见樱花桃花杏花这些个俗物, 只见牡丹蔷薇杜鹃报春玉兰争相盛放,满府花香浮动,
大堂高耸,双层歇山顶,合抱粗的柱子挂着乌木涂金对联牌,门楣上挂着匾额“争迎”二字。字迹遒劲飘逸,定是名家手笔。
进得堂内,金瓶银钟,玉盘檀椅,叫人眼花缭乱,所谓白玉为堂金作马也不过如此了。
她暗暗咂舌。
便有几个衣饰华美的仆妇出来引着进去坐下。
上了茶果点心,又歇了片刻,才听得堂后脚步声响。
一时紫檀水墨大理石屏风后转过来一个身材高大、金灿辉煌、英气勃勃的妇人,正是敬国公夫人。
许夫人忙笑着站起来,道:“亲家母,我们正吃洗三酒呢,怎么好端端的急着找我?”
锦鱼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