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眨了眨眼睛,楚楚动人地直视着江雪荷:我应该扔到你的脸上。
海上生明月
就像拍一部戏一样, 综艺虽然不是江雪荷所擅长的,拍摄过程中偶尔也会觉得很为难,但到了最后一天, 总归是有些不舍。
今天节目组大赦天下,让大家尽情享受生活, 伙食是由节目组提供的大餐,晚上八点, 一起来参加熄灯仪式就好。
江雪荷不用去牧场工作, 也不用营业炊事班, 骤然浑身轻松中带着空虚,有点不知道该干什么了。
白寄凊前两天发表了要把衬衣扔她脸上的宣言,然而这两天完全无事发生,一切如常, 堪称翻脸比翻书还快。
江雪荷也不猜了, 她要说就说, 不说就不说, 这样打哑谜,自己是真的没精力研究。
她依照习惯, 七点多就起来,楼上楼下都是一片空旷,大家应该都在睡难得的懒觉, 她放轻脚步, 不急不缓地向海滩走去。
五月底,已经摇曳进了夏天的绿影,阳光薄而热, 在沙地上投下一片白光。
江雪荷抹了防晒霜, 不惧阳光, 随意找了个地方席地而坐,静静地眺望着海天一色的交接处。
跟着她的工作人员问:雪荷姐今天有什么安排吗?
江雪荷笑道:可能要麻烦你们也很无聊了,实在没什么安排,可能要看一天的海。
这种放松的机会实在难得。
自己有多久没休假了?江雪荷记不清。
可能也正是因为自己的工作没有那么繁重,处在自己的承受线上,导致自己这么一年一年的过来,总是觉得不好意思,没必要去休假。
海浦的海真蓝。江雪荷漫无目的地想,又蓝,又清澈,简直像一块汪汪的蓝宝石,又像一只玉做的大海螺,不用凑近,就能听到纯净的涛声。
也是,不美的话,也不会叫这样一帮明星来这里做综艺。
她想思绪放空,却总不由自主地想到白寄凊相关的事。
说好不耗费精力研究,白寄凊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语,仍然久久地萦绕在她脑海里。
难道自己还没出戏吗?
江雪荷悚然一惊,随即定下心来,自己演了十几年的戏了,出没出戏,自己还能不清楚?
之前去参加农场电台的采访,吕馨兰还说她已经从一个青涩的小姑娘变成了资深演员。
结果没想到今天竟然自己又开始想是否犯了最低级的错误,是否还没出戏了。
白寄凊她默默地想,人各有志,人各有命,或许自己实在不该强求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如果这次失败了,大概是时候彻底认清现实了。
老老实实去拍戏,就这样做一个简装的演员,没有title,没有大刊封面,没有好资源,百分之九十九的演员不都是这样过来的吗?也没有必要去焦虑了。
仁者乐山,智者乐水,从另一种角度看,小鱼是否比起文子佳,更像真正的智者呢?
江雪荷的思绪越飘越远,索性躺在了沙滩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居然朦朦胧胧地睡了过去。
等到再次睁开眼睛,她一伸手,发现头脸上盖着一条血橙色的奢侈品丝巾。
江雪荷迷迷糊糊地把这条方巾握进手里,又发现旁边更令人惊异地摆着盒饭,还有一粒薄荷口味的糖果。
她看了一眼手机,发现已经十二点了,问节目组:真的谢谢,你们帮我把饭拿过来的吗?
工作人员回答:寄凊姐拿过来的,还帮你盖了一条丝巾。糖是贾然做奇遇任务得的,她也给你拿了一个。
江雪荷噢了一声,没有多说什么,把饭吃完,工作人员帮忙收走包装盒,她揭开糖纸,有点怅然若失地把糖含在舌头上,感到一股沁凉的甜味。
她重又躺回到沙滩上,暖融融的,不会太热,手中柔滑的丝巾却是冰凉,据说是用一种特殊的蝴蝶蚕茧制成的。
江雪荷攥了一会儿,鬼使神差地又把它盖到脸上,这才闻到上面还有一种轻盈而冷的花香,是白寄凊身上的气味。
透过一片血橙色,这世界云笼雾罩起来,隐约间,似乎有个人捏了捏她的手掌,见她没回应,用的力气就一分一分的增大。
泥人还有三分火气,江雪荷真的愤怒起来,她猛地睁开眼,突然发现头上的天幕一片黯淡,霞光半天,纯白色的月亮已经露出了一个弯弯的尖角。
白寄凊一只手好端端地握着她的手,另一只手的手腕上,正系着这条丝巾。
几点了?江雪荷的气在几秒钟之内消了干净,茫然地问她。
白寄凊无语地抬起她手腕,示意她看自己的手表:七点了。
怎么会睡这么久。江雪荷喃喃自语,丝巾是你来之后系在手腕上的,对吗?
白寄凊无奈地抿嘴笑了:你没做梦,我来了之后自己系上的,之前都盖在你脸上。
怎么会睡那么久呢?江雪荷还是有点懊恼,还没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