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姑娘看着年岁不大,想必对算命看相并不精通,难免有看走眼的时候,现下时候已晚,两位姑娘若无处可去不如随在下回府中一叙,若是促膝长谈兴许两位便会对在下大为改观。”锦衣男子有意无意地往那位纯善的小姑娘身侧的玄衣女子身上瞟,见她懒洋洋地支楞着胳膊对自己笑,心中更加喜不自胜,几乎要绷不住咧嘴笑出声来,原本今日逛遍各家青楼都没能提起兴致,那些莺莺燕燕他早便看得厌了,未成想临打道回府之时竟在街旁见着了这样两位女子,一位清秀无暇得惹人心疼,一位又明艳勾人得令人心痒,这两位神仙似的人儿立刻便令他走不动路了。
“在下家中距此不远,便在前头的城主府中,还望两位姑娘能赏脸前去一坐。”锦衣男子眼见着林旸对自己“有意思”,只差临门一脚,忙不迭将自己的家宅说了出来,少城主的身份还不令对方手到擒来,话一出口果然见着对方对自己嫣然一笑,锦衣男子还未来得及高兴,听着对方慢悠悠地笑道:“前去一叙便不必了,时候已晚,我们该收摊了,少城主还是快些将算命钱交出来吧。”
锦衣男子面色一沉,勉强笑道:“在下今日出门匆忙,未带钱袋出来,姑娘还是随我回府中去取,今夜留宿寒舍省去住宿客栈的花费岂不更好。”却见玄衣女子轻飘飘地瞥他一眼,放在桌下的右手慢慢抬起,修长分明的手指上晃晃悠悠地提了一只钱袋,看着沉甸甸的,不知玄衣女子如何一根手指便将它勾了起来,正是自己今日带出来花天酒地的那只钱袋,因着未讨到乐子一概分文不赏,尚半分钱未花出去。
“公子记性不太好,分明带着这般重的钱袋却说自己身上没有钱财?”
先前拍桌的小厮面色猛地一变,下意识摸向自己腰侧,那里空空荡荡的哪还有东西,当即破口大骂起来:“你这贱女人敬酒不吃吃罚酒,竟敢偷老子的东西……”
话未说完便被自家公子一个眼神瞪了回去,锦衣男子方才给林旸弯弯绕绕的尾音勾去了半条魂魄,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更不肯将到嘴边的两位美人放走,贪心着玄衣美人的绰约风姿仍不肯轻易用强,“这点小银两哪能算得上钱,二位随我回府中,我亲自为姑娘备上黄金万两!”
林旸目光扫过锦衣男子面上不加掩饰的贪婪心急之色,略过他向其身后望去,眼底忽然见了欣悦笑意,“公子说笑了,小女子可不值黄金万两,何况还有同伴与我同行,便不叨扰了。”
锦衣男子只当她们身为女子赶路不便,一路而来结伴了男子在旁护卫,立即不耐烦道:“姑娘的同伴我会另行将他们安置好……”未成想这一转头却骤然惊立在了原地,万万没想到这两位难得一遇的美人等着的竟也是两位谪仙般的人物,青衣白衫仿佛从未染尘世俗物,只这般清静一站便与周遭嘈杂污浊的俗世全然隔绝开了。
“一同去也成……一同去也成……”锦衣男子看得眼中发直,口中不知喃喃什么,两位“仙人”仿佛脚下踏了风,转瞬便至眼前,看都未看他一眼直接停在了那张算命的小破桌前。
“走罢。”白衣女子淡淡一笑,如风化雨,将那张写得漂亮的算命白布收了起来,“今日算得可还顺利。”
“自然顺利,有小哭包在岂有不顺之理,今日可是看足了十七人的面相,看来以后不能再叫小哭包了,要叫小神仙才是。”林旸笑吟吟地起身,顺手揽了钟林晚的肩膀,四人只将桌上纸笔收了似乎便想离去,锦衣男子眼巴巴地看着,见没人搭理自己,忍不住急声喊了一句:“姑娘!”
前头几人像是没听见似的已走出了几步,锦衣男子在这个地头蛇大过天的小城里何曾被人这般轻视过,何况旁边还有不少闲人看着,岂非明目张胆地驳了他这少城主的面子,登时觉得血往脸上冲,阴恻恻地冲身侧两人使了个眼色,先前拍桌子的人立即冲上前去,探手为爪便想去抓林旸肩膀,不料尚未触及到对方衣角,整个身子忽然一轻,给人轻飘飘地摔了出去,结结实实地顶在了墙上。
那打手倒真有几分本事,整个城主府中属他功夫最好,一手硬功拳法使得虎虎生威,曾一拳将一头野猪打死,从此在这城中立威扬名,此时眼前一花被制住也只当是自己一时大意,双臂一振便想挣脱,岂知这一挣之下身子却仍严严实实地贴在墙上,一动也未能动,抬眼去看时才发觉四人都已停住了步伐看他,站在最前面的便是那位白衣女子,单手执着剑,剑身收在鞘中,而剑鞘另一头正稳稳地抵在他胸口。
打手看清眼前景象立时瞪大了双眼,几乎不敢相信自己所见,自己平日用起蛮力来七八个寻常男子制他不住,这女子竟面色不变地单手将他摁在了墙上!
锦衣男子面色难看至极,咬牙切齿地盯着他道:“你贴在墙上干什么,还不快点将这几个贼人拿下!”
那打手唯恐惹得主子不高兴,抓着剑鞘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将自己憋得满面通红,奈何剑鞘就是纹丝不动地抵在他胸口,连颤动都未颤动半分,白衣女子目色平静地看着他,听清那公子的喊叫后才微微向玄衣女子偏过了头去。
“公子好生不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