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苏唱僵硬地点点头表示看到了,然后低下脸,好似在检查行李有没有漏掉,最后转头跟火锅说话。
明明只有一个人等在那,但她觉得全世界的聚光灯都打在她身上,路都不会走了。
苏唱站在圆柱旁等埋着头的小鹌鹑过来,她穿着米白色吊带裙,可能是在飞机上睡乱了头发,所以戴了一顶米色的鸭舌帽,旁边的小姑娘应该就是火锅,大剌剌地穿着柠檬黄的度假套装,脚上一双人字拖,特别像卖水果的。
于舟不自然地薅着头发,到苏唱面前停住,瞄她一眼:“哈喽。”
慢吞吞的两个字,说完就脸红了。
苏唱扬头吸吸鼻子,抿着嘴笑,也慢慢地说:“到了啊。”
“嗯。”于舟又捋捋自己的头发,飞机上睡弯了,好烦,早知道沾湿点水了。
这什么情况?火锅看看苏唱,又看看于舟,于舟脸红了,苏唱脖子有点粉。
她勒个去……
“哦,”于舟见火锅仿佛没事找事地上手把行李拿下来,便赶紧介绍,“这就是火锅,火锅,这是苏唱。”
她说完舔了舔嘴唇,有点干。
“你好。”苏唱笑了笑。
火锅如坐针毡。还真是女神款的,就那种,让人感觉自己身上的衣服吊牌都没摘,上面写着原价199元的那种,挺让人局促和露怯的女神款。
“你好你好。”火锅感觉该握手,但苏唱没动,她就也没动。
于舟和苏唱俩人都没说话,火锅头一次见这么诡异的接机,一把子就想溜,思考两秒,尴尴尬尬地问苏唱:“你来接她啊?”
“嗯。”苏唱说。
“那行,那行,”火锅推着自己的箱子,“那我就坐地铁回去了哈。”
于舟没反应过来,火锅看看苏唱,苏唱看着于舟,轻轻点头:“好。”
火锅差点没给逗笑了,这姐真逗,一般人不得客气客气说一起啊,顺带着送到个地铁站啥的啊,苏唱就看着于舟来了句好。
于是她憋着笑就跑路,跑了两步回来跟于舟说:“包,包。”
“哦。”于舟这才回神,把自己身上的书包递给火锅。火锅行李有点多,她帮着背了个小的。
火锅接过去,背着包走了。
苏唱也没说话,走到一旁按下按钮等电梯,于舟跟过来,行李车的轮子咕噜噜作响。
站成一排,苏唱才侧脸看她,淡淡一笑:“黑了。”
于舟抬手按自己的帽子:“嗯,那的太阳可毒了,我用了两瓶防晒霜,还戴帽子了,还撑伞了,还是这样。”
说了两句话,就不尴尬了,于舟比较担心什么时候才能把肤白貌还行的自己养回来。
俩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到地下车库取车,等坐上去了,于舟才问:“去哪啊?”
苏唱把着方向盘想了想:“有点晚了,饿不饿,要吃饭吗?”
“饿。”
“去餐厅还是去我家?家里有一点食材,想吃自己做的饭吗?”
于舟乐了,坐在副驾驶望天:“我第一次见有人请吃饭说你来我家吧你做饭。哈哈哈哈。”
苏唱发动车子:“我买了点菜,想万一你想吃自己弄的东西呢,毕竟你说外面的不好吃,你那里大概也不太方便做饭。”
“那你还蛮贴心的哈?”于舟侧脸笑看她。
“谢谢。”苏唱看一眼后视镜,勾勾嘴角。
开回家要一个多小时,于舟在车上困了,帽子摘了抱在怀里,睡得很香。
下车时就有些晕乎,跟在苏唱后面走,以为自己还是住江南书院呢。
还是熟悉的带着淡淡木香的住所,家居摆设也都没变,于舟还是那双小粉拖鞋,悠着小裙子进屋里。
近一天的路途奔波,于舟又累又饿,但苏唱说得对,她确实不想在外面吃,于是煮了两碗酸辣面,苏唱在外间调中央空调和环境灯。
两个人坐在茶几旁的坐垫上,一边聊天一边吃面。
于舟主讲。
“我们还去了皇帝岛,那里的海比普吉岛漂亮很多,而且我们定的那个酒店巨好,还有私人沙滩,不过我不敢玩海上项目,也还蛮遗憾的。”
“你见到的那个我朋友火锅,她真名叫霍元艺,以前她妈喜欢霍元甲,非要给她起名霍元乙,她外婆以死相逼,据她说的啊,我不知道有没有夸张,然后就改成了艺术的艺。”
“但她还是不喜欢这个名字,我们就叫她火锅。她爱吃火锅。”
越说越精神,竟然挺醒困。
苏唱就安静地听她说,时不时淡淡一笑,酸辣面对她来说有点超过了,鼻头红红的,眼圈儿也湿湿的。于舟看得心疼,跟她说:“你吃不了辣的就不吃了吧,我给你煮个清汤面好不好?”
“没事,我差不多吃好了。”苏唱又挑一根面条,抿着吃。
于舟怕辣着她,又去打了两杯果汁,西瓜和西柚的,西柚的不太甜,给苏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