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疑惑的。
出国前,明明两个人的交流很一般,过了几天,苏唱这么主动。
她的声音和整个人的气质自带清冷的撩人属性,一旦主动,很容易让人招架不住。尤其是,当她觉得主动权又回到自己手上的时候,“游刃有余”这四个字,本身就像个buff。
挂断电话,于舟又在院子里坐了会儿,感到身上发黏,才回去洗澡。浴室里暖烘烘的,于舟隔着朦胧的水汽,能看到镜子里若隐若现的身体,她在淋浴头下面又开始脑内小剧场,想了很久,洗了很久。
第二天她们去一家很有名的泰式奶茶,墙上密密麻麻都是中文的小纸条,很多人把无法宣之于口的爱慕留在对方永远看不到的地方。于舟无聊地看了看,拍桌上的奶茶,发给苏唱。
因为早上苏唱也给她发了张等红绿灯的照片,说开工了。
她们开始有一点分享行踪的默契,但两个人都小心翼翼地没有戳破来源。
是因为猝不及防地尝到了想念的味道,是因为几十个小时后,她们将要再见。
苏唱没有回复,可能在工作。于舟放下手机,用吸管搅搅奶茶里的冰块,跟写小纸条的火锅说:“我不想写无cp了,回去之后,我想转频。”
“哦,转什么?”
“想写百合。”
火锅茫然地抬头,茫然地把眼神在她身上绕一圈,茫然地低头继续给crh写感天动地的诀别信:“但百合也挺冷吧?为啥不写言情?”
于舟清清嗓子,眼神闪闪躲躲地扫视四周,确认只有两位不懂中文的泰国人,才支支吾吾地说:“写不了言情,我写不了,我发现,我想不了男女d/o/i。”
火锅又茫然地抬头,茫然地绕她一圈,这次没低头,眨眨眼,直视她:“那你能想俩女的那啥啊?”
于舟愣住,和火锅大眼瞪小眼。火锅理解不了她,遂先顾自己,继续写信。
门口的风铃声一飘,店外开过去一辆嘟嘟着喇叭的摩托车。
于舟若有所思地喝完最后几口奶茶。她没有告诉火锅,昨晚收到苏唱的电话之后,她做了一个梦,只有一双腿,仰躺着曲起,小小地分开,缝隙里有一只手,松松挡着。
然后勾了一下无名指,挪开。
于舟是被自己的心跳吓醒的。
因为她认得那只手。而且那双腿,有一对很漂亮的膝盖。
后半夜她走到水池边,躺在躺椅上发呆。从那个不感兴趣的小云朵,想到酒醉的夜晚,从苏唱说下次一起住,再到那只很会遮掩的手。
她弯了,弯得像在异国他乡代表思念的月牙儿。
于舟也喜欢上了一席天边月。
明知很遥远,但总忍不住抬头仰望她。
江城的夏天比泰国干燥很多,苏唱今天没有排工作,算好时间差不多,开车往机场去。她父母家不在江城,因此光顾机场的次数不少,但这次不一样,她好像能感觉到轮胎在地面轻轻碰撞又弹起,像她怀揣着隐隐期待的心。
经过这一次分别,苏唱对于舟的态度又不同。
她仍旧没有想得很清楚,是否应该和于舟发展,但她一如既往地讨厌被动。一开始试图远离,以为拉开距离能够回归正轨,意识到不能之后,苏唱迅速地判断形势,想要拿回主动权。
苏唱是一个从来没有被选择过的人,即便是初入行试音,只要找到她,只要她交音,那个角色就一定是她的,从协役起就如此。
在苏唱身上,不可能发生眼睁睁看着于舟搅动她的情绪,而她无能为力的情况。
于舟比她想象中要狡猾。苏唱曾以为自带安定感的于舟是一座山,但于舟告诉她,小舟真的是小舟,她今天停靠在这里,下一秒或许就将随波逐流。
巨蟹座的苏唱,对安定感永远着迷,既然小舟已经出现在生命里,她希望能够靠岸。
因此,哪怕并不想贸然开展一段感情,她也不希望于舟和别人开展一段感情。
她可以做于舟生命里,特别的、重要的、独一无二的那一个。就算是朋友,也想做最好的一个。
否则患得患失等不良情绪会对她耀武扬威。
机场永远明亮,因为无论分离与重逢,都值得每个人收进眼底好好珍藏。
于舟从没觉得等待停稳、下机和拿行李的过程这么漫长过,她连洗手间都没去,站在行李传送带的出口处踮着脚看,好容易等出来了,一把拎起放到行李车上。
推着行李出来,接机的地方人很多,但于舟一眼就看到了苏唱。
她站在离人群稍远一点的地方,穿着宽大的白色衬衣,v领的,领口开得有点大,露出一片细腻的皮肤。她叠戴了两条项链,短一点的白金链在锁骨处,长一点的是一枚圆润的小珍珠,垂着的弧度和v领一致。下身是咖色的阔腿裤,整个配色很简洁清爽。
穿搭简单,但发型换了,半扎丸子头,稍稍凌乱显得很慵懒,仔细看,披散下来的头发里藏着一根小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