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杨熙成猝不及防,被从天而降的苹果砸懵了。
苹果笨重地在他脑袋上弹了一下,随后往地上落去。扔完苹果的女孩又轻轻巧巧地跳下地,伸手接过那个苹果,将它丢到陈思绵的床上。
杨熙成捂着被砸疼的脑门转身,满脸的不可思议。
陈思绵他的声音都变得有些尖锐了,你居然敢砸我?!
我、我没有啊陈思绵气势很弱地说。
怎么回事,杨熙成看不到砸他的人是谁吗?
很好啊,居然还敢狡辩了!杨熙成脸色铁青,他又气又怒地朝陈思绵走去,一边走一边挽着袖子,去当了一下花瓶模特,和外面乱七八糟的人鬼混一段时间,不仅敢砸我了,还敢在我面前说谎了啊?不是你砸我,难道还是鬼砸的我?
就是鬼砸的你,吸血鬼啊陈思绵战战兢兢地瞥了一眼坐在一旁的金头发女孩,然后又赶紧收回视线。
她惊吓地往后缩。杨熙成的拳头捏得嘎啦作响,暗示意味极其明显,尽管她从来没见他动过手,但作为重光集团的继承人,杨熙成在身手方面肯定受过专门的训练的。
他如果真的要打她,她能怎么办呢?
杨熙成已经快要走到她的床前,陈思绵颤抖着,害怕地闭上了眼。
就在这时,还气势汹汹的杨熙成忽然猛地向前一倾
哐!
震天的声音响起,整个房间好像都在颤抖。
陈思绵睁眼一看,发现杨熙成面朝下重重地摔了,下巴还狠狠地磕到了床头柜的一角,他正挣扎地曲着腿想努力爬起来,看起来像是为了给她请罪而跪在她床边的一样。
她不解,向前探了探身,看见了杨熙成脚边的东西,顿时恍然大悟。
香蕉皮。
摔得跟地震似的。某个罪魁祸首坐在旁边的空床上嫌弃地说。
她将抓在手中的半根光溜溜香蕉囫囵塞进嘴里,一边仓鼠似的咀嚼着,一边跳下地板,弯腰捡起杨熙成脚边的证据香蕉皮,然后准确无误地将其投掷进卫生间门口的垃圾桶。
陈思绵觉得杨熙成要暴怒了,她竟然特别想笑,天知道她刚刚还在哭来着
忍笑令她的面部表情变得格外奇怪,她努力地与自己的脸上肌肉做着斗争,这时,杨熙成灰头土脸地爬起来了,嘴里还发出一连串恼怒的咒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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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串咒骂含混不清,陈思绵一句也没听清楚。不过杨熙成似乎也觉得太过丢脸,很快便停了嘴。
陈思绵,你记住,这次的帐我会跟你再算过的!
他色厉内荏地丢下这句话,再也不愿意多待片刻,一拂袖走了,还砰地关上了病房门。
陈思绵被这声音吓得抖了三抖。
这也会被吓?!你是绵羊吗?!旁边围观的女孩本来还想再抨击杨熙成几句,但看到陈思绵这哆哆嗦嗦的样子,顿时将炮火调转了个方向,毫不客气地瞪了她一眼。
她两三步走到陈思绵跟前,纯白的下裙小幅度摆动着,陈思绵愣愣地看着她,随后就感觉自己的脑袋顶被她不轻不重地拍了。
胆小的小绵羊,咩一声来听听。她嘲讽道。
陈思绵一哽。
她怯生生地开了口,你上床上来吗?不要光着脚在地上走,很凉的。
嘶。那女孩仿佛被肉麻到了,漂亮的脸蛋痛苦地扭曲了一瞬。
不过虽然如此表现,她还是从善如流地踏上陈思绵的床,然后盘起腿坐在陈思绵跟前,睁着那双翠绿的大眼睛仔细打量着她。
哎,你叫什么啊?她托着腮问。
陈思绵。陈思绵老老实实地回答。
居然真是绵羊?女孩眼睛一眯。
这个表情让她整个人都隐隐透出了一股压倒性的气场,一时把陈思绵震慑得说不出话来。
两人气氛诡异地对视着。
半晌,陈思绵小声问道:那、那你叫什么呀?
我呀,我叫晨曦,晨曦还在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随口说道,这是我的封号,你记住就行了。至于我本名叫什么,无可奉告,因为我早就忘了。
封号?你是
你是说这个吗?晨曦忽然露齿一笑,骤然变得尖锐的犬齿顿时泛起了夺目的寒光。
陈思绵见状大惊失色,猛地往后一躲,后背便撞上了墙,疼得她惊呼了一声。
哎呀,你激动什么嘛,晨曦向前挪了挪,跪坐在她的被子上俯身将她捞了回来,又不会吃了你。
她捡起因为陈思绵的过度反应而滚落在地的大苹果,皱着眉头盯了它片刻,然后把它扔陈思绵怀里,命令道:帮我去把它洗了。
陈思绵一脸茫然拿着苹果,看看自己插着针头的手,又抬头望望那个快空了的点滴瓶。
啧,算了,还是我自己来吧。晨曦抢回那个苹果,一阵风似地下床。
你穿我的鞋吧,不要踩在地上。陈思绵在后面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