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的口味多了,宁澜定制了精致的罐子混装售卖,意外的非常受欢迎。这就好比现代人抽盲盒的心里,总好奇下一颗是什么口味的。
在笑笑的点心铺寄卖糖已经不方便了,宁澜很早就选了个铺子打算开一个糖果屋,只是他要的风格及里面的一应摆设都非常梦幻,导致装修花了好长时间。不过装修好效果是非常惊人的,成了一个网红胜地,引得许多人过来打卡,其中以小娘子最多。
看店一个人就够了,过过秤,收收帐,在村中聘了一个能识字的。
开业那天宁澜还做了好多棒棒糖,进店就送,热热闹闹了好几天,一下把糖果屋的名声打响了。
还是那句话,树大招风,宁澜特地趁着店里人多的时候请常来往的衙役吃了一顿酒,以震慑某些心怀鬼胎之人。宁澜算得上清远镇的纳税大户了,平日里镇上施粥筹集善款都少不了他,因此见知县的机会不少,宁澜也暗地里打点了。
刘承借着送贺礼的时机把张家的打算告诉宁澜,宁澜郑重谢过。
意外的是张长远叫元白元青也捎来了贺礼,而且都是布匹笔墨纸砚之类很实用的东西,里面最贵的当属一枚银质长命锁,一看就是新打的,宁澜疑惑道,“该不会是你家主子送错了吧?”
元白元青只摇头不说话。
宁澜继续猜,“有人借张长远的名义送的?”
元白元青对视一样继续摇头。
宁澜便知他是猜中了,“那你俩多留两天,我好准备回礼。”
京里的人物什么没吃过什么没见过,宁澜思来想去,除了各色糖果,也只搜罗了些本地特产,把自己用雪水酿制的桃花酒和青梅酒各起出两坛,另准备了一些皮蛋、一坛子蔷薇花露、一坛子桂花花露。
这么多东西,宁澜不好叫元白元青白跑腿,给了赏银又熏了些野猪肉叫两人路上吃。
“张家做了不少糖了, ”刘承亲自来洞溪村带来了消息,“再有几天他家的铺子就要开张了。”
“等的不就是这一天么,瞧着吧,好戏就要上场了, ”宁澜老神在在道。
刘承了然, 走时拉走了不少糖。
一周后张家的糖铺子敲锣打鼓的开张了,每种软糖每斤价格都比宁澜店里卖的低了五文, 一时间吸引了不少人。才不过半个时辰, 店里门槛都要踏破了。
宁澜这边早有准备, 特意等张家铺子卖了半日,他请的舞狮队就上场了, 几个小孩儿在前面拿着锣带路,边敲边喊,“宁记糖果屋优惠大酬宾,每斤软糖比原来便宜二十文啦!不限数量, 抢到就是赚到!”舞狮队走街串巷, 每次回来后面都跟了不少人。
宁澜早有给糖降价的打算,他一直希望所有人都有吃糖的自由, 可降价要讲究时机。那句话怎么说的, 刚打瞌睡就有人送枕头,张家就给了他这个时机, 。
宁澜不去阻拦张家做糖,就是为了今天, 他不止零售价让步了, 连给刘承和货郎的批发价格也每斤也让了五文。
张家只偷了配方, 是没打听出来宁澜的批发价的。刘承不用说, 他不会出卖朋友。货郎也不会, 因为他们和宁澜签的有协议,当初签协议是为了约定买够一定量进货价会相应降低,随手附加上了不能对外透漏价格这一条,没成想派上了大用场。
张家敢贸然做软糖,最重要的是因为张长远的白糖给了他家一个远远低于市场的价格,才让他们掉以轻心了。
多亏了张家,宁澜理所应当的把糖价降下来了,又趁机赚上了一笔。当然张长远这个黑心的也不会赔,他还让张家一次拿下了五千斤白糖。
张家那边已乱成了一团,他们的定价每斤只有五文的利润空间,原本是想抢占了市场后再把价格上调上去,没想到宁澜那么狠,直接降到了一个让他们赔钱的价格。
“退钱,退钱,”刚买完张家糖的人听说了宁记糖果屋的动静纷纷过来退钱,闹的不可开交。
还有几个衣着光鲜的人出言讽刺,“张老爷,我们都是看在咱们多年交情的份上,今日特地花了大笔银子来支持你,没想到你连老朋友都坑啊。”
“是呀,张老爷把我们当成什么了,冤大头吗?”
“哼,老子生意场上可没吃过这么大的亏,真是瞎了眼了!”
“各位,各位,今日这事是我不对,改日我再摆上好酒好菜给各位赔不是,”张老爷百口莫辩,只能忍着心痛挨个退了差价。
退完钱,张家铺子就关了门,张老爷指着一油头粉面的年轻人大骂,“枉我这么信任你,你看看你干的什么事,我的老脸都叫你丢光了!”
“爹,我,那白糖的价格你也打听,确实比市场上低了很多呀,要不然我怎么敢做这这门生意,”年轻人至死想不明白怎么回事,狠狠道,“都怪宁家那个傻子,宁愿赔钱卖也不叫咱们开张!”
“你怎么知道他是赔钱卖的?”张老爷身边另外一个年轻人冷冷道。
“你是不是张家的人,怎么向着外人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