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更是频繁。内忧外患、天灾人祸,百姓苦不堪言。
而病榻上的皇帝盯着案上越来越多的奏折,低笑起来,没了薛长鸣的牵制,面对晋乐安的发疯般的报复,他有些力不从心。
明事理的修士见这情形,纷纷叹道,这大靕,怕是要完了…
云逸的师傅泽洋见沈辞机灵,便将他收作徒弟,沈辞这个年纪习武已经是很晚了,但泽洋不嫌弃,还是尽可能的教了些自保的本事。
而沈辞也在齐云山结识了一位小师妹,那女孩很是温柔可爱,云逸看的出来小师妹对沈辞的心思,沈辞似乎也有意,假以时日定又是一段佳话。
七月,晋乐安来了尧县,事情已经不是他能掌控的了,这个时候他更关心薛家,尧县在薛庭昌的管理下还算安宁,虽常有流民,但勉强算是大靕的一方净土。
晋乐安看着街上嬉笑的百姓,看着那些曾经对他们责打、辱骂的百姓,握紧了拳头。
他们…竟然忘了…
忘了一个叫薛长鸣的人,忘了他们曾经殴打辱骂过一对恋人,他们忘了,他们安宁的生活,言语间尽是祥和。
晋乐安红着眼看着他们,手慢慢握上了腰间的佩剑,他想让他们想起来…
凭什么…
凭什么他们可以这般美好,而他却在黑暗里永世不得翻身…
他们凭什么忘记薛长鸣,明明那些罪孽也有他们的一笔…
缓缓拔出云舒,手却怎么也抬不起来,晋乐安转过头,他好像看见薛长鸣握着他的手,眯眼笑着在他耳边撒娇,
乐安,你最好了…
“乐安。”
一声浑厚的嗓音让晋乐安回过神,他转头看着办案归来的薛庭昌,低下了头。
薛庭昌看了一眼他手中的佩剑,沉声道,“跟我来…”
薛府大堂
“伯父,对不起。”晋乐安低着头跪在地上。
薛庭昌捏着茶盏没有说话,这大半年多出许多白发。
“伯父,您带着伯母跟我走吧。”晋乐安抬起头红着眼乞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