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的手一松,“砰”的一声如意掉到地上,回过神的他跌坐在地,如见着什么洪水猛兽一般,连滚带爬的出了洞房…
赵灵韵的笑僵在了脸上,眼泪不自主的滑落下来,她心知薛长鸣第一眼是没有看上她的,这场盛大的婚礼让她误以为,薛长鸣多少还是对她有点心意的,可刚刚,薛长鸣脸上的惊恐、难过和愧疚,都一点点打碎了她的幻想…
次日,打扫房间的下人在书房见着趴在桌上还握着酒壶沉睡的薛长鸣,大惊,慌里慌张的跑出房门。
于是,“新婚之夜,薛家少爷让新娘独守空房”的消息不到一个时辰便在薛府上上下下传了个遍…
有些人还调侃起来,说薛家少爷看似雄壮高大实则不举,赵家父母得知后吵闹着要请大夫。不过被赵灵韵拦了下来,声称是自己那夜肚子突然绞痛才没行那房事,薛长鸣是为了她才去书房留宿的,赵家父母也是将信将疑,还是请了大夫,不过这次是给赵灵韵看病…
薛长鸣直下午未时才从宿醉中转醒,看着眼前来来往往慌着的人影头痛欲裂。云逸给他端了碗醒酒汤后就走了,宋清泽说让他自己一个人呆会儿…
薛父还有公务在身,下午便带着薛母启程回了尧县,薛府门口,薛母唠叨着希望来年可以抱上个大胖孙子,薛长鸣忍着头疼听着没有回话。
……
御书房内,皇帝生气的将奏折摔到地上,惊的地上跪着的人一抖,赶紧磕头喊着饶命。
他就知道晋乐安一定会给他使绊子,他知道晋乐安会请很多人,却没想到他竟然将文武百官上上下下都请了一便,这样一来本应该对薛家阿谀奉承的人却变成了百官之间的攀比,这样谁还顾得上不上不下的薛长鸣…
看在事情不是一无所获的份上,皇帝放过地上跪着的人,吩咐了一些事后便让他离开了…
那人走后,皇帝疲惫的在倒在龙椅上,仰着头闭目沉思。毕之这才从柱后走出来,抬手摸了摸着他的眼睛…
“累了就回寝宫,别睡这里,当心着凉…”
皇帝睁开眼,看着身穿白衣一脸担忧的毕之,忍不住摸了摸那白色衣角…
“毕之,你为什么这么干净…”
毕之不语,低头在他的额头亲了一口。
皇帝眼神一狠,反手就将他搂在怀里,手指在印台里按了按,在那雪白的长袍上摁出一个血红的指印。
“你下来好不好,我们一起下地狱,一起堕入魔道,好不好?”皇帝看着白袍上一抹血红,神色越来越疯狂。
“好。”毕之双手勾住了他的脖颈,在他耳边轻声应道。
听说你新婚之夜让赵灵韵独守空房了?
一月后,薛长鸣去皇宫领了锦衣卫的腰牌,白日里他得守在御前,夜里便回府歇息 ,他日日睡在书房,还是没有与赵灵韵行房,赵灵韵看不下去了便让下人重新收拾了个房间。
晋乐安担心有人会对薛长鸣动手,让云逸宋清泽留在了薛府,薛长鸣给他们重新空出个院子,又令下人平日里不要往那边走动。
晋乐安买下了归缘堂在尧县定居下来,一边查着青教一边寻找着陆岩还要找那把失踪的狼疾斩,还要顾忌着远在京城的薛长鸣,实在是分身乏术,只能多叮嘱云逸二人多看着点皇帝,偶尔做点事干扰一下。
他知道太子余党彻底清理干净之后,下一个,可能就是薛家,他必须做好十足准备,好在他事先嘱咐过朝中的子牌,目前还没有受到牵连…
薛长鸣时常会看到屋檐上云逸一晃而过的身影,但他也没问什么,伴君如伴虎,他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皇帝眼皮子底下,很多事情,还是不知道的好,他害怕自己什么时候,误打误撞的又让晋乐安陷入了危险…
宋清泽倒是乐的清闲,在府里养起伤,外伤虽好,却伤了元气,得静养,平日里没事就种种花逗逗鸟,开心的很。
皇帝时常会当着百官的面奖赏薛长鸣,即便他什么也没做,但凡是攀附上来与薛长鸣交好的官员,都会在不久后,被按上莫名其妙的罪关进大牢,而空缺的位置,一定会按上皇帝的人。
事后一查,五个人中定会有两个当年为太子办过事。
久而久之,薛长鸣就在他们心里成为了一个复杂的存在。有些人避而远之,有些人胆大不信邪还是凑上来,有些人嫉妒,见面就开始嘲讽。
薛长鸣不理会那些人,对不管是阿谀奉承还是恶言相向,他通通不理会,冷漠的将一个又一个无辜的人抓起来关进大牢…
昭狱,
一男子的双手被铁链绑了起来,一锦衣卫手握一把带有铁刺的鞭子拼命往他身上抽打…
“大人…冤枉…嗯……我没有…通敌…嗯…冤枉…明鉴…”
被打那人已经神志不清,口吐血水断断续续说着毫无逻辑的话。
薛长鸣站在旁边麻木的看着,手在衣袍下紧紧抓住腿侧。
是了,他不仅要将这些无辜的人亲手关起来,还要假装审问,给这些人安上一些子虚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