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化身厉鬼,舍弃飞升之路,也要与你相见。
她是这样想的吗
如此这般毅然决然,故而奋不顾身来找到我,欲与我春风一度。
林鹤将脸埋在水中,双手撑着脸,身体微微发抖,似哭又似笑,任由湖水带走眼眶里压出来的泪水。
生生。
我妻晏浮生。
为什么我唯独想不起来关于你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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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青城山的时候,正好是立春之时。
山脚下居住的百姓们纷纷在集市买货卖货,偶尔能看到青城派的弟子们持剑巡逻,维护地方治安。
这些穿着校服的年轻弟子们看到林鹤和赵璞时,都会忍不住多看两眼,询问一下来历。
林鹤样貌不凡,且修为比年轻的弟子们要深,这些人遇到她都会警惕一些,还会盘问一路上有没有遇到什么人。
林鹤谦逊有礼,剑悬在腰间从不主动去拿,一手握拳与另一手掌心相触,行礼答道: “我们从江州过来,这一路大部分都是步行,经过的都是荒野山村,没遇到什么人物。”
一名女弟子十分欣赏她的样貌和谈吐,反复打量着她,欢喜之情写在脸上,回礼说道: “敢问二位阁下,近期到青城山有何贵干”
林鹤淡笑着说: “我二人江湖人士,因仰慕沈将军生平事迹,故而特地前来探访将军故里,预备奉上一些心意,用于修缮将军故居,以供以后前来瞻仰。”
“原来如此,”女弟子说, “像你们这样有心之人已经很少见了,沈将军的祖宅如今还在山头,由我们青城派弟子看护保养,可惜如今沈氏已经没什么后人了,你二人若要前去探访,不如由我给你们带路,请随我来——”
林鹤歪头一笑: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女弟子点点头,脸颊泛起红晕。
其他一行人则继续在青城山脚下巡逻,盘查可疑的外地人。
赵璞忍不住开口说: “这位师姐,青城山最近出了什么事吗为何如何严格盘查外人”
那女弟子看了赵璞一眼,有些不乐意道: “你非我们青城山弟子,就不要叫我师姐了,我当你是第一次不懂规矩,下次叫我厘仙长就好。”
赵璞挠头: “你们青城山真是奇怪,天下九州各大门派都归朝廷管了,就你们这样的门派非要自力更生,还要与别的门派划清界限,我唤你师姐是因为我们都是修道之人,又不是占你便宜,你这么小气作甚”
女弟子说: “你何门何派”
赵璞指着林鹤: “你身后这位,便是我师父。”
女弟子有些意外,看了眼林鹤说: “原来这么一位道骨仙风的璧人,竟会收一位如此邋遢的徒弟”
赵璞: “啊我邋遢”
林鹤忍着笑: “缘分一事,难以断定。”
“师父,你也收我为徒吧,”女弟子急着开口道, “我比你这个邋遢徒弟好多了,我会伺候你衣食住行,给你端茶送水,我不求你能教我什么,只要把我留在你身边就行。”
林鹤: “不行。”
女弟子变脸一样,哼一声,改口说: “当我什么都没说。”
赵璞偏要笑话她: “可我全听到了,你就是看我师父长得漂亮!”
女弟子白他一眼。
赵璞说: “厘仙长,你本名叫什么啊”
厘妙妙板着脸说: “你可以叫我厘师姐。”
赵璞: “厘师姐,你本名是什么啊”
“厘妙妙。”女弟子压低了声音说。
“啥”赵璞竖着耳朵道, “我怎么只听到了猫叫师父,你是不是也听到了。”
林鹤看厘妙妙满脸通红,忍着笑说: “是有只猫儿刚才叫了两声。”
赵璞大笑,厘妙妙气得捏着拳头锤他,于是赵璞大笑着跑开。
“五天前,这山脚下发生了一件命案,被害是的一户普通的农户,一家六口人没有一个活口,最离奇的是这些人身上没有任何伤口,也不是中毒,”厘妙妙转过身来,跟林鹤说, “临近立春,山脚下的百姓们得知了这件事,都不敢出门,如今好歹由我们门派弟子巡逻维护,才让集市办起来,百姓们能出门采买一些日常所需的东西。”
林鹤闻言道: “关于凶手,可有线索”
厘妙妙: “我们门派有人专程负责调查此事,几个师兄众说纷纭,但都怀疑是修道之人,有人觉得是一种摄取精魂的法子,也有人觉得他们都是被吓死的,那户人家有一位八十岁的老妪,眼睛都瞎了,若说吓死,一个盲人要如何被吓死呢”
林鹤若有所思,赵璞道: “我倒是见过人被抽走精魂之后的样子。”
林鹤与厘妙妙都有些吃惊,林鹤是因为想起了赵璞的老师房芝先生,但她的记忆并不连贯——可能其中断片的地方和晏浮生有关。
那日房芝的尸体被扔在街上,与其有关的几名义士为了确认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