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长”黄清赶过来,忙问, “这是怎么回事”
伍隋低着头苦笑,摊手说: “我果然……还是做不了决定,天鹰队……不应该跟着我这样的人……”
黄清不敢相信地看着林鹤,林鹤神情淡淡,她说: “天下动荡,局势不稳,朝廷需要懂变通,知进退,敢为人先的,在我看来,你比他更适合率领天鹰队。”
众人围观着这一幕,伍隋垂头丧气,黄清有些跃跃欲试,其他同僚则按着剑保持沉默,最终黄清捡起掉落的木牌,举起来跟他的同僚说: “天鹰仙客乃女帝亲手创建,只效忠女帝一人,如今女帝陷于危难之境,京城失守,我等理应站出来,助女帝一臂之力,斩杀奸邪,除徐翦,保平洲!”
“除徐翦,保平洲!除徐翦,保平洲!”天鹰队众人纷纷附和,就连逃难的百姓也参与进来,士气大振。
黄清又问林鹤分水的事情,很快几人商定出了计划。有了林鹤出力,天鹰队能顺利地调遣这些西迁的流民,他们之中很多都愿意响应号召,夜以继日开始动工,他们用铲子,刀,棍,甚至是徒手,挖开了一条足以引水用的渠沟,用于连接灰河与周渠。
最终,黄清率领天鹰队用纤绳拉开加固河堤的石头,水流顺势而下,夹杂着泥沙和碎石,沿着人工挖出的沟渠,冲向平洲的平原地带——
一夜之间,周郡的护城河不断涨水,河水漫入城中,水位一寸寸地升高,开始淹没粮仓,武库,以及叛军安营的地方,兵马惊觉,挣开牵绳逃窜,一时间叛军慌乱无措,甚至有人提议要弃城逃走。
提议的人被主帅华枭一刀砍死,他举刀怒道: “徐帅令我们守住平洲三城,眼下只是涨个水就把你们吓成这样,成何体统传我命令,守好各城门,将粮食,武器搬到地势高的楼房上,没我的命令,谁也不准离开周郡!”
华枭很快为他的决策付出了惨重代价,几个时辰后天鹰仙客从天而降,杀了华枭一个措手不及——
他们统共只来了二十几个人,御剑从高处杀下来,却令华枭的两万兵力毫无还击之力,城中处处涨水,地上根本没有落脚之处,华枭无法差遣他的部下,而城楼上已经被逼得步步倒退,无奈华枭只能放弃反抗,下令弃城东逃。
通往临城的必经之路上,一片枯叶竹林中,林鹤仗剑骑在马上,远远地听到了逃窜的马蹄声,马蹄卷起地上的落叶沙沙作响。
“吁”地一声,华枭勒马停下来,他喘着粗气,端详着林鹤,额上豆大的汗珠冒出来,目光从她那张素银面具,缓慢移到她手里的剑上,等到林鹤摘了剑鞘,华枭睁大眼睛,心如死灰般道: “我认得黑剑,此剑不斩无名之辈,你,究竟是何人”
林鹤驭马冲来,剑刃掠过华枭脖颈前,她说: “懒得告诉你。”
说罢,血珠飞溅,华枭“咚”地一声从马背上摔了个结结实实,他双目大睁,身体再也不能动弹。
等他部下从后面追上来时,林鹤已经收剑离去,不留痕迹。
她并没有回去周郡,尽管那里有很多人都等着她,追随着她。
她骑马往东走了三日,一路上遇到不少饿殍浮尸,这天夜里靠着篝火入睡时,被两个偷马贼吵醒——
“嘘,嘘,别吓着马,你没看到她有剑吗”少年蹲身前行,小声催促道。
“把她杀了,”少女语气不善, “你去杀人,我把马牵出来等你。”
林鹤听到少年不情愿的嘀咕声,等细碎的脚步声靠近,他还未动手,林鹤的剑已经按在了他脖子上。
篝火被一阵风吹亮了,火光映着林鹤那张温和的脸,以及她唇角讥讽的笑,偷马的二人面面相觑,那少女见机翻身上马拔腿就跑,少年急道——
“姐!救我!别抛下我!”
林鹤的剑动了动,少年又害怕又紧张,双手颤抖,匕首从掌心掉出来,他哀嚎着求情道: “大佬啊救命,我没想杀你……求求你饶了我……”
不远处,少女没跑多远就被甩下马背,她破口骂道: “他娘的气死你姑奶奶……看我不弄死你……吁……”
她骂骂咧咧地回到篝火边上,一脸敌意地盯着林鹤,男的则趴在地上,感激涕流地说: “姐……我就知道你不会抛下我……”
女孩朝他翻了个白眼。
林鹤: “嘘。”
少年打了个嗝,忍住哭腔。
“你们是哪里人,往哪里去”林鹤语气平淡。
少女诧异地看了她一眼,似乎是觉得她“意外地好相处”,她冷笑: “是不是我说了,你就会放我们”
林鹤说: “酌情而定。”
“你看我们像干什么的”少女反而讥笑道, “你一个人在这荒郊野外迟早也会饿死,不如把马给我们姐弟,我们往南走,还有希望能活下去。”
林鹤听出了她的口音,问: “你们刚从临城逃出来”
提起“临城”,少女情不自禁打了个寒颤,她看了林鹤一眼,冷笑道: “那地方,你绝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