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思月蹙眉,然后呢。
夏诗弦耸耸肩,摊着手,后面的事猜也猜得到啊,我跟南星蘅做了一样的设计,南星蘅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无论我拿出多少证据,她都能有力的反驳回来,然后我就被扣上抄袭的帽子,被师父赶出来,灰溜溜地回国当当裁缝。
她表情淡然,好似已经放下了似的。
南星蘅早我几年入门,我跟着师父当学徒的时候,她已经参加过两次比赛,并且小有名气了,她一直都喜欢待在名利场似的地方,混得可比我好多了。夏诗弦提起师父,眼里闪过落寞。
钟秘书不知道该说什么。
夏诗弦长出了口气,还好国内的学业没有落下,不然连毕业证都没有,真就只能进厂打螺丝了。
她自嘲地说。
文思月问:你师父呢?
夏诗弦沉默了一会,才开口,前两年去世了,我当学徒的时候她已经不年轻了,再加上我临走之前她又检查出癌症,如今店也没了,结果我们谁也没能把师父的店传承下去。
钟秘书表情复杂,她恍惚有种在电视上看老娘舅的错觉。
虽然夏诗弦说的轻松,但这里面包含的是无数个苦涩的日日夜夜,劳动成果被人窃取,被剽窃,被冤枉,到最后无力反抗只能屈服,每一个步骤都是现实。
现实到令人作呕。
钟秘书压抑住自己翻涌的心情,转头向文思月看过去。
文思月半低着头,嘴唇被她咬出了血,顺着嘴角蜿蜒而下,滴在手上。
钟秘书连忙翻兜找纸巾,结果夏诗弦快她一步,用先前文思月送她的手帕,小心翼翼的为文思月擦干血迹。
别咬了,松口,你在演什么苦情剧吗?我还没伤心,你怎么反应比我还大?夏诗弦帮文思月擦干血迹,打趣道。
文思月抬起头,眼角泛着点点红,难受。
钟秘书站起来,默默往外走,有人敲门,她得去开门。
夏诗弦捏住文思月的下巴,脑袋凑到跟前,专心致志给文思月擦嘴,啧,看你把嘴咬的,晚上还怎么亲哦!
文思月嘴角扬起,扯到嘴唇上的伤口,她又把嘴角耷拉下来,那你可以亲别的地方。
夏诗弦嘻嘻直笑,撅起嘴就想亲过去
兴致不错啊。老总裁的声音像是平地一声雷,炸在两人耳边。
夏诗弦马上把唇收回去,她想把捏住文思月下巴的手收回去,可文思月按住她的手腕,她只好硬着头皮就这么捏着。
钟秘书看见两人的姿态也是有点子尴尬,如果可以的话,她不是很想看到总裁跟夏小姐亲热的样子。
看着就有一种辣眼睛,无法直视的感觉。
文思月瞥了眼老总裁,若无其事的松开捏着夏诗弦手腕的手,来得真是时候。
老总裁也不计较,轻轻一蹦,跳到离得最近的桌上坐下,架着墨镜看着两人,棒打鸳鸯,挺好。
钟秘书:好家伙,真是老娘舅啊。
文思月哼了声,看见你找的未婚妻了吗?刚才来找事了。
老总裁装傻,谁啊?没见到。
夏诗弦揉着被南星蘅捏的发紫的手腕,心里疑惑,老总裁怎么感觉跟在城堡里不太一样?
妈你老年痴呆了,连你亲自给我找的未婚妻都忘了,文思月把请柬扔给老总裁,她来邀请我去看她的高定秀。
老总裁接过,看也没看,没想到她也是个神经病,她说她是你高中同学,我看她挺好骗挺好拿捏的,像个能照顾人的,才自作主张定下婚约。
不愧是资本家,每一个毛孔里都刻满忽悠人的本能。
文思月揉着嘴唇,诗弦,调整完的话,回家。
老总裁挑眉,跳下桌子,夏诗弦一边拧手腕一边观察老总裁,在城堡里她以为老总裁性格跟文思月差不多,都是话少靠谱的类型,毕竟钟秘书说过老总裁是个社恐,但从夏诗弦的观察来看,她觉得老总裁可能并不是那么靠谱。
我还没查完岗,要么等我,要么跟我一块去。老总裁走在前面,临开门的时候对她们说。
钟秘书想再挣扎一下,老总裁,夏小姐受了惊吓需要休息,我可以送夏小姐先回去
留她们资本家母女在这查岗,完美,钟秘书想。
老总裁顿住,有道理。
文思月微微蹙眉瞥钟秘书一眼,她不想跟夏诗弦分开。
但我喜欢人多,查岗很快,你们跟我一起去,我换辆车。老总裁摸着下巴下令。
文思月脸黑了一半,不去。
她以为自己在演医疗电视剧吗?医生巡房也会带一堆人,她们是世界有头有脸的公司,非要发神经查岗?
老总裁也沉了脸,不去也得去。
文思月吐了口气,您想去南非调研精油吗?
老总裁眉眼如电,夏诗弦没想到文思月居然威胁她老妈,不由屏住呼吸静看事态发展,在文思月身边也是有好处的,至少比起以前,她沉得住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