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实力强硬的家族或宗门大可乘坐门派飞舟灵器而来,不必像散修日夜兼程地赶路。
眼见天色渐渐暗下,便打算找个住处,只是最近来的人不少,处处都是客满。
几人刚从一家客栈出来,便打算去对面这一家问一问。
陆沅不喜热闹,便落后几步在一旁等待。
“知道吗?百年前的大魔打伤门内弟子出逃了!”
此话一出,引起堂中不少目光,在客栈内闲聊休息的散修们都看向说话的人。
陆沅不再看地上的石砖裂痕,往旁边看去。
说话的人也是散修,正一脚站在凳子上,说得唾沫横飞。
“你们该不会忘记了一百六十二年前绿柳镇,也就是现在的永河县前身的灭镇惨案吧?当时的张宗主舍己为人,与这穷凶恶极的大魔恶斗三天三夜,当时那是天雷勾地火,几乎要把山都打塌了,才将这孽畜活捉,从此镇压在镇魔山上。”
“没有三天三夜那么久,也没有把山打塌,就在客栈二楼往西南方向望去就是,草木还是旺盛的。”旁边传来一道清冷女声。
那散修无语地看了她一眼,又继续说:“天机阁前段时间还断言有大魔降世,方位遥指东北,那可不就是玄天宗里的镇魔山吗?果不其然,这大魔就在前几天杀了守山弟子出逃。”
有人接上:“听闻江对岸的清溪镇有邪修作祟,该不会是哪出逃的大魔干的吧?”
“极有可能,那大魔生性残忍,杀人无数,最喜欢生吞活人了。”
“真是骇人听闻,一整座镇都被吃空了。”
“现在玄天宗宗主要,合仙门百家之力共同除魔,将这……”
陆沅拧眉:“这不可能。”
那散修正兴奋着,总有人在旁边唱反调,他便不满地看过去了:“嘿,你这剑修怎么还给大魔说话?”
“对啊,从一开始你就在唱反调。”
“你是什么门派的,连张宗主都敢看不起了?”
“瞪着我们做什么?有胆子就报上名来啊!”
眼见更多人用揣测的目光看向那青衫女修,那散修自以为有底气了。
一扬下巴,一拍桌子:“屡屡为那残害姓名的大魔开脱,踩你痛脚了?你是不是魔修?”
陆沅冷眼扫去,那散修被那气势一迫,下意识倒退几步。
瞥见身旁人的目光,就知道自己的胆怯闹笑话了,不由得恼羞成怒,欲盖弥彰地要冲上前。
“我看你就是魔修伪装修士,爷爷我看过不少你这样的,如今诸位道友在此,我可不怕你!”
旁边的散修好友拼命拉他,那人甩开手问:“你拉我作甚?”
散修好友说:“别冲动,你看看她身上的衣服。”
散修这才看见她穿的是玄天宗内门弟子服,腰上挂着的腰牌正正是玄天宗内门弟子所拥有的。
陆沅瞥他一眼,手扶剑柄,冷言道:“清溪镇上是有邪修出现,只不过出现的不是镇魔山上的,而是噬魂老祖的徒弟。”
“里面的人不是给吃光的,是拖家带口跑光的。一个个的在这里高谈阔论,好似要亲自将邪修毙于手下一样。”
陆沅环视四周,语气冷淡且嘲讽:“要真是这般急公好义,为何各个都端坐在此?又为何绕过清溪镇过江而不敢入镇除魔?”
众人一震,面露讶然。
可那么多人在,指望这些人有点愧疚之心是不可能的了,只会庆幸是绕路而来。
那可是噬魂老祖,把他们捆到一起送菜都不够那嗜灵鼎塞牙缝的。
又有人问:“你怎么知道那里是噬魂老祖的徒弟而不是大魔?”
陆沅:“我刚从清溪镇过来,要是你们来得巧,就能看见噬魂老祖骨灰被扫进大江的盛景了。”
此话一出,堂中轰然,那刚刚还在叫嚣的散修被挤到角落去了。
“什么?!”
“噬魂老祖死了?”
“为谁所杀?为你所杀?”
“你年纪轻轻就杀了噬魂老祖?别杀了他手下部将就说是噬魂老祖本人。”
“假的吧?他都半步合体了,若你真有这份本事,怎么可能到现在都是籍籍无名?”
忽然全场安静下来,倒不是他们不想继续说下去,而是被人用威压强行安静下来。
便见一紫衣女修从柜台处过来,步伐不缓不慢,眉眼带笑。
若非知道那沉沉威压是她散发出来的,怕不是要以为她只是路过的凡尘女子。
“这里也客满了,咱们走吧。”云姜领着几个小辈过来,招呼陆沅一块走。
李凌萱看了一眼他们,目光平淡,跟着前人出门去。
那说话的散修就看见不仅是陆沅穿着内门弟子服,其他几名年轻修士身上都或多或少有玄天宗宗门徽记。
出了客栈门,云姜说:“处处都是客满,不如随便找个地方歇一夜好了。”
陆沅他们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