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云姜颇为满意的点头,觉得自己这一句话很押韵。
陆沅继续在老虎头上摸毛,捞着那长直发玩:“奶奶她”
云姜任她玩头发,撑着下巴说:“去年洗澡的时候摔了一跤,脑溢血没了。”
“那你过的好辛苦。”陆沅语气低落难以想象对方以前的生活环境。
“也还好。”云姜无所谓道。
身在其中,每天得过且过,她说不出哪里辛苦,哪里不辛苦,就是为了活着而已。
十一中学费不高,但是日常开支还是得自己来挣,每天放学就去打点零工,偶尔兼职太妹,只帮忙团伙打架。
要是什么霸凌拍照的一律不去,气头上了还会k一顿我方大姐大啊不,雇主,放走受害者
导致她的代打生意更不好,只好屈才去网吧做前台,还能充当保安拉架,因为气质使然,没人敢请她做家教。
至于辍学是不可能辍学的,老太太在世时最经常念的就是希望她能上大学,有一份好工作。
说了一会话,云姜没什么感觉,倒是陆沅给听哭了,眼泪滚了下来,像珍珠一样。
一点点圆圆的泪痕砸在纸张上,晕染开,发出啪嗒的声响。
云姜有些无奈:“看吧,我就不乐意说给你听,果然就会哭。”
其实她还是第一次描述自己的经历,她不爱对别人说自己的苦楚,也不需要谁都可怜和安慰。
她总觉得那是对自己高高在上的评判,就算苦又如何,日子都过去了,总是去回味那不是找罪受么。
更别提那种抱着我是来化解你心结的温柔“白月光”,在清醒版的云姜面前无疑是在雷区蹦迪,浑身插满了fg。
但是对着陆沅,总是有很多例外在的。
“收住,别哭了,护士都要以为我欺负你了。”
站起身,带着一身宽大的病号服走近浴室,哗啦啦一阵响。
一会后,手上躺着一块热毛巾,动作熟练的像是当年。
陆沅天生敏感哭包,一挨就哭,把欺负她的人赶走之后就跟着云姜回家,奶奶还在世的时候也挺喜欢她的。
至于她外公外婆有自己的孙子,不怎么管她,每天都是脏兮兮地过着,能活着就行,经常被云姜捡走洗干净。
云姜说:“脸抬起来,还得我这个病号给你擦脸。”
被嫌弃的人却是破涕为笑,龇着一口小白牙,眼睛里的泪水都没流干净。
手托着温热的后颈,就要往她脸上擦去,指尖温度微凉舒润。
陆沅缩了一下脖子,往旁边躲了一下,白净的耳廓泛上淡红:“有点痒。”
云姜垂眸,选择更用力地捏一下她后颈。
“啊!”陆沅惊叫一声,顿时像被拎住后颈皮的猫一样,安分下来了。
被云姜用热毛巾洗了一把脸后,就被强制性换话题。
陆沅就絮絮叨叨地说起今天的知识点,说着说着,话题就偏了,说到了那个恼人的同桌。
重点描述她如何用凳子猛击敌方膝盖,突出她在其中的英勇,最后还有准备凳子叉人那一招。
其实是小时候跟云姜一块玩的时候学的,那会云姜瘦,肢体力量不充足,需要借助道具取胜。
那些个破孩子老是爱说她是没人要的丧门星,有一个算一个都被云姜用凳子叉过,用膝盖顶胃,呕着酸水回家。
陆沅说:“我答应过你的,不会给人欺负的。”
经过这两天的融合,云姜清楚知道自己就是自己,说是陆沅答应她的也没有错。
云姜清浅笑着:“做得好,就应该这样,要命的都怕横的。”
陆沅的眼睛还残留着飞红,情绪低落了一点点。
云姜又问:“怎么了?”
她说:“你之前都不理我,我还以为你很讨厌我,以后都不想跟我说话了。”
当学渣女从良了6
眼看着眼眶越来越红, 又要开始吧嗒掉珍珠了。
云姜忙说:“没有,没有讨厌你的意思。”
飞红的眼尾往这边看,像是一层颜色由深到浅晕染极佳的眼影。
云姜眼眸垂下, 对着笔记说:“我从没有讨厌过你。”
甚至于在原本发展中,她对陆沅的疏远中也是夹杂着自卑和不解。
那时候根本没能察觉到凶手是谁, 最后还被计梓姝劝着放过这件事, 别伤同学们的感情,落得稀里糊涂的处理的下场。
等到事情尘埃落定,陆沅已经转班了,身上还背着投放致敏物的罪名没有被彻底澄清。
再怎么成熟, 也只是一个十几岁的人, 陷入别扭中就成了心结, 你不来找我,那我更不会去找你。
还对自己说:“果然吧, 果然就是这样。”
旁边的声音还在问:“那你为什么那么迟才愿意通过我的好友申请?”
陆沅每天都给云姜发好友申请, 一天发一次, 跟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