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贺皇后既然做出如此善妒之事来,臣的妹妹还不曾入宫去,她就已经按耐不住要害了她性命,如此品行,莫说是坐在皇后之位上,便只是留在圣上的后宫中,也总是会在惹出事端来的。”
“如此不安分之人,便是圣上重情,要留了她一条命,也定是要废除她的皇后之位,而后将她打入冷宫……”
“不可能。”他的话还不曾说完,便被陈俞打断,“废除皇后之位不可能,打入冷宫更不可能。”
薛晋荣面色沉得厉害,“如此,圣上是打定主意要护着那贺皇后了?”
薛晋荣其实原本也并非那种仗着功绩便嚣张跋扈之人,他从前跟过陈俞一同上战场,知晓陈俞是有些本事的,也自然甘愿臣服。
只是如今的贺宛伤的却是他所最在意之人,陈俞又一心偏护着这贺宛,这才当真激怒了他。
此时自然也有其他朝臣站出来劝说,“圣上,薛将军,此事咱们也并非没有个折中之法,贺皇后如此行径,确实不适合再母仪天下,否则后宫多生事端,前朝也不会太平,但圣上重感情,不忍将贺皇后贬去冷宫也是情有可原,不如只是废了她的皇后之位,将其幽禁于偏僻宫室,也算是留了情面。”
这朝臣所言倒是让边上好些个大臣都点了头,觉得算是个两全之法。
只是陈俞却并未有应下的意思,他心下明白,其实将人幽禁与打入冷宫其实并未有太大差别,况且,若是此番当真如同他们所言,夺去了贺宛的皇后之位,往后想要让贺宛重新坐上那个位置,就当真是不可能之事了。
所以他依旧坚持道:“朕不会废了皇后。”
说着,他看向薛晋荣,对着他道:“但是,朕也知道薛小姐在这件事上受了委屈,也正因着如此,才更应当将背后真凶揪出来,朕知道你们都认定了皇后便是背后动手之人,可此事并非有表面上看来的那么简单。”
薛晋荣显然不会相信他这番言论,只觉得他不过是在帮着贺宛开脱而已,所以冷笑道:“那圣上以为,这真相到底如何,背后动手之人又到底是谁呢?”
陈俞听出他语气中的嘲讽,可却只当作不曾听到,“朕现在还不知凶手是谁,五日吧,五日之内,朕会让人将真凶寻出来,也算是给薛将军一个交代,如何?”
薛晋荣知晓,眼下自己就算不应下,也不可能能说服陈俞处置贺宛,毕竟他是如何护着这贺宛的,他与这些朝臣们都最为清楚不过。
于是索性点了头,“好,那便依圣上所言,就五日,五日之后,若是寻不到所谓的真凶,还请圣上废除皇后,莫要让我等寒了心。”
不过五日而已,薛晋荣自然也是等得起的。
况且他早已笃定贺宛便是那个凶手,如此,不管给陈俞多少时间,也一样寻不出一个根本就不存在的真凶来。
自然,若是陈俞想胡乱拉一个人来背锅,也要看能不能糊弄过他去。
陈俞盯着他,缓缓的点了头,算是应下。
见薛晋荣都没了意见,其余朝臣自然也不好再多言,都纷纷垂下头去。
四周一下安静下来,陈俞有些疲累的看了一眼一旁的文锦,文锦回意,往前站了一步开口宣了“退朝”。
朝臣皆是跪下,道:“恭送圣上。”
陈俞起身出了殿门。
殿外,贺宛一见陈俞出来,便满面笑意的迎了上去,“圣上今日下朝比往日倒是晚了些。”
她知晓自个这些日子做了许多惹陈俞不快的事,如今也是生了讨好的心思,所以才一大早便来了宣明殿候着。
若是平时,陈俞见了她这般模样,定是会牵起她的手,与她一道回永祥殿。
可此时陈俞心中只想着方才在宣明殿中所发生的事,又念着要尽快寻到在薛晋嫣吃食中添毒的真凶,早已是心烦意乱,哪里有心思与她多言。
见陈俞不曾应答,贺宛也并不似往日那般使性子,依旧是笑着与他道:“今日永祥殿备下了好些圣上平时喜欢的吃食,有牛乳羹与鹌子羹,还有马蹄酥,圣上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