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你家是在何处?”
他是真以为杨青文是有什么难题需要他来解答。
杨青文见他这副毫无防备之心的模样也不由的在心里吐槽,圣上怎么会选这样一个没脑子的人为新科状元?
可面上却只挤出笑意道:“我是瞧那些人简直将你当作奴才来使,实在有些瞧不过去了,这才随口扯了谎将徐兄带走,还望徐兄勿怪。”
徐静舟闻言,心中自然感激,连连拱手道:“杨兄此举实是救我于水火之中,徐某应当多谢杨兄才是。”
“路见不平该当相助。”说到这,杨青文又叹息着看向徐静舟,道:“只是徐兄往后在朝堂中的道路,恐怕是不好走啊!”
徐静舟谦虚道:“还请杨兄赐教。”
杨青文便顺势接着道:“圣上抬举寒门之士,方才将状元之位题给了徐兄,不少世家之人原本都是盯着这个位置的,如今却被徐兄你占了去,像杨某这种不甚在意的倒也罢了,可那些苦求不得的,恐怕会利用手中权势打压徐兄,徐兄在朝堂之中就如同无根浮萍,不知该如何是好啊!”
徐静舟二十年间虽只顾埋头苦学,可对于朝堂局势也甚为了解,自然知晓杨青文所言不假,他一向不通人情世故,又胆小怕事,只得战战兢兢道:“那往后徐某便谨小慎微,尽量不招惹那些世家子弟便是。”
杨青文倒是并不曾反驳他的话,只是幽幽的叹了口气。
徐静舟见他神色如此,心里的不安越发蔓延,最终还是不曾说些什么,只是向他拱手离开。
八月半,中秋宴。
陈俞不喜大操大办,所以只是简单安排了宴席。
朝中几位重臣都在,赵筠元坐在陈俞身侧,简单的饮了几杯清酒便觉得身上闷热。
这种宴席她向来没什么胃口,便借着透气的由头与春容一道出了殿。
宴席安排在鸣鉴宫,鸣鉴宫恰好坐立在太湖边上,赵筠元便与春容在太湖边上走走,借着湖边吹来的凉风散去身上的热气。
二人正闲谈着,不想听到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响,赵筠元正觉得古怪,转身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瞧去,可却只见前边黑漆漆的一片。
赵筠元想走过去细瞧,春容却有些担心道:“还不知是个什么东西,娘娘还是小心些为好。”
赵筠元面露迟疑,正当这时,那花丛后边却跑出一道仓皇的黑影来,春容吓得连忙护在赵筠元身前,只是那黑影走得近了些,借着光亮,赵筠元也瞧清楚了这人身上穿着的是宫人服饰。
那宫人还没跑到赵筠元跟前就被地上的碎石子绊了一跤,赵筠元正欲问清缘由,又见后边还有一人骂骂咧咧的追了上来。
那人猝不及防瞧见赵筠元,连忙住了嘴,又慌忙跪在地上行礼。
赵筠元见他们二人行为古怪,也不急着同他们计较冲撞的罪过,而是先问清楚了缘由。
她方才一开口询问,前边摔倒的那个宫人就跪在地上连着磕了好几个头,哽咽着说明实情,“奴婢是昌庆殿的宫女清墨,还请娘娘救救我家殿下,我家殿下从昨夜就开始发热,到现在也不见好,奴婢想着若是再这样下去怕是要出事,所以想去给殿下寻太医过来瞧瞧,哪里想到门口守卫却怎么得都不肯答应,奴婢实在无法,只能趁着今夜中秋宴,昌庆殿守卫宽松之际偷偷跑了出来……”
赵筠元脸色一凝,冷眼看向那追来的守卫道:“你去太医院将值守的太医请过来。”
那守卫神色迟疑道:“可是广陵王殿下毕竟是戴罪之身……”
守卫不愿意去帮忙请太医来并非是因为与陈意有什么恩怨,只是害怕连累了自个而已,毕竟如今陈俞登位,可却始终不曾松口放过陈意,他们这些奴才也实在不敢揣摩主子的心里到底如何打算。
赵筠元记挂着陈意,无心与守卫争辩,只眉头紧皱道:“只说是本宫吩咐的。”
如此,那守卫方才安心去了。
清墨悄悄松了口气,领着赵筠元往昌庆殿方向走去。
赵筠元本来满心念着陈意安危,全然顾不上旁的便要去看看陈意,可等走到昌庆殿门口,她却又停了脚步。
清墨见此,疑惑道:“娘娘,您怎么了?”
赵筠元叹了口气道:“罢了,还是不多生事端了,方才那守卫已经去太医院请太医了,等太医瞧过若是再有什么事,你且来永祥殿寻本宫便是。”
清墨神色好像有几分失望,可既然是赵筠元开了口,她自然也不敢多言,只能垂首应下。
赵筠元转身欲离开,又忽地想起什么,道:“清墨,等你家殿下醒了,你记得帮本宫给他带句话,就说让他好生修养着,当初本宫答应过的事情并不曾忘记,等寻到时机,本宫会帮他的。”
清墨将这一番话一字不落的记下,然后屈身道:“是。”
见她应下,赵筠元方才回了鸣鉴宫。
鸣鉴宫的中秋宴已近尾声,陈俞见赵筠元久久未归还觉得奇怪,见她终于回来,便拉过她的手低声问道:“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