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一直戴在耳边,难道是有什么特殊的理由吗?比如亲生母亲的遗物等等?不过说起来,没听说奈奈子其实是养女啊正当我胡思乱想的时候
“那是奈奈子初恋的人送给奈奈子的呀——”
伴随着如此具有沉重打击意味的话,一只食指戳上我的鼻尖“都是阿沼不好!”又来了!又来了!反正不管发生什么,奈奈子小姐的最终陈词就像判断失误的警备厅面对新闻大众的致歉信一样,永远千篇一律。
“如果不是阿沼要去水族馆,就不会丢了呀!那个对于奈奈子来说,是七克拉黄金也无法交换的贵重回忆!每个女人都只可能有一次初恋哦!”是啊是啊因此第三个、第四个甚至第七个男朋友就可以当作不具任何纪念意味随意支使的男仆了是吗?况且如果交出八克拉黄金的话,你就会同意交换了对吧?
以上,当然只有在心里想想的分。
我除了打着喷嚏,多穿一件衣服,并往口袋里塞满厚厚一打手纸然后像水户黄门身边的风车弥七一样奉命出门,此外还能干其他什么呢?
就算找回失物,也不会有龙女招待我去龙宫一游。真是超没干劲。
大雨像被谁倾盆倒下似的在地面溅起大朵水花,我这颗修辞贫乏的大脑也只能想出如此不恰当的比喻了。在这种只要不是保险推销员就绝对不会想要出门的雨天,让我沿着日前出行的轨迹寻找一对耳环真是海底捞针。顶着几乎是茫然的表情,小跑到马路对面停靠的黄色taxi,和同样顶着茫然表情呆望白花花大雨的司机小声报出地点,随即裹着一团冷气抖瑟着身体坐入了副驾驶席。
“真不是好天气。”我随口抱怨。而司机盯着反光镜,看来不像爱交谈的人。
我只好一边听着流泻的音乐一边无聊地打量车窗外的世界。
这样看过去,奔忙在雨中的人流,也颇像水族馆的鱼。一切都在流动,没有什么可以称之为永恒吧。所以我才喜欢看星星,因为那是个相对永恒的世界
忽然,我一直凝视窗外的视线,在白茫茫的雨中,被一样并不特殊的事物吸引了注意。
黑色雨伞下,是穿着风衣的男子消瘦的背影
那种大而土气的棍伞,已经是时代淘汰的产物了。但流行的风尚从来就是一种循环。
“只要敢穿十年前不敢穿的衣服就是尖端啦!所以现在的衣服也要好好保留哦!”奈奈子在整理她那个大到恐怖的衣橱时曾说过类似的话。
但我注意到这名男子的理由却并非仅仅因为他的衣着。
随着车子逐渐驶近,我内心的不安也像涟漪般不断扩散。
究竟为什么呢我说不出这种奇妙的感受,像置身旧胶片拍摄的黑白电影,配合司机先生播放的老唱片,真是说不出的诡异。
而就在车子缓缓驶入可以停靠的方位时,因角度的改变,一瞬间的擦身,我看到了男子的侧脸。
细长的眉眼、淡色的头发、洁净的额角、轻抿到略带拘谨感的嘴角,比起那个新潮店长西园伸二,他算是传统型的美男子。但我心里有种毛毛的感觉瞬间的交错后,我脸色苍白地抓紧胸前的衣服,茫然无措地看着手心。
这、这个人就是昨天我和奈奈子从水族馆回来时,也曾在车窗内看到的男子。重点是他不但穿着相同的衣服打同样的伞出现在相同的地点,就连表情、姿态也简直就像情景回放别无二致,难怪我会觉得特别诡异。
“客人,到了。”
司机用平板的音调催促我下去,但我的双脚却牢牢粘在车内的地板,一点也不想迈动。
仔细想想,对方或许和我一样,出于什么理由仅隔一天再次回到这里,或者他也许根本就住在附近,在做例行散步。那些晨练的人也时常顶着一副表情嘛。我在心里不断说服自己,但本能还是令我寒毛竖立。
危险的警报器嘟嘟响起!正在穿透我深具常识性的防御墙。平常的我可不会因为在相同地点见到同一个人做同样的事就害怕到这种程度,一切都是被那家书店所影响的。
我咬牙切齿地运用几乎是强迫症的力量,装出坦然的样子付了车费。
没有必要进入水族里展开地毯式搜索,只需要向工作人员询问一下昨天有没有清洁人员捡到失物就可以了。但就在我向着管理室迈出第一步的时候
叶子舒展沁人的绿,在雨中摇曳着划出明媚的痕迹。在水族馆的通道口,站着一位散发宁静氛围的少女。
长得吓人的睫毛包裹着水晶般的眼眸,头发卷卷地披在肩上。她披着一件老旧款式的针织围巾,微垂的脸颊有抹微微的红
啊啊,我明白了!其实这里是拍摄现场!从昨天开始这里就有人在拍摄电视剧!这位少女和适才的男人都是演员!看看,果然如此!那名适才眨眼间就不见的男子已经再次出现并且正走向那名少女!好可怜,一定从昨天开始就被导演不停ng吧,因此才需要顶着大雨一遍遍拍摄同一个画面嘛。演员这行也真是不好干啊我在大脑内拼命地胡说八道。目光却呆滞胶着在那两个人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