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此事竟然这么简单就让顾家逃过了,看来那个郡主还真是有两把刷子,能让皇上改变了看法。”宫墙处的一处阴暗角落,有一侍卫低着头,满脸的不甘。
“是啊,谁能想到这个小丫头片子竟真的有这么大的能耐,不过她终究也只是个三岁半的孩子。”五皇子说到一半,脸上露出了阴狠的表情,没有再说下去。
那侍卫也得到了命令,消失在了黑夜中。
挡他路的人,下场注定只有一个。五皇子甩了甩袖,退回了黑暗之中。
心怀鬼胎
回府的马车中。
“舅舅,你可知你出了这件事,最着急的是谁?”苏眠提点道。
林婉清倒是似乎嗅到了一丝八卦的气息,连忙凑到了跟前,“我家清儿可是终于铁树开花了?”
苏眠瞧见了顾清面带暗示的眼神,忍不住咳了咳,还是不要暴露舅舅为好,毕竟他也手握着她的把柄。
“对了,那容府的容临老夫倒是瞧着你们最近关系十分密切,那孩子确是个好苗子。”顾忠从林婉清身后突然冒出了一句,差点让苏眠呛了一口口水,默默低下了头不做声了。
顾清只觉得心中一口闷气仿佛出尽了,望着苏眠憋屈的表情只觉得十分的畅快。
“眠眠,你今日如此乖,舅舅觉得十分欣慰。”顾清掀起了门帘,跳下了车门,背对着他们挥了挥手。
苏眠知道他定是去找芳若姨娘了。
知道顾清出事的那一天,苏眠与容临深夜去拜访了大夏国驿站,回来时发现了芳若已经在顾府门前淋了一夜的雨,她并没有敲门,还是看守大门的家丁发现了才及时禀告。
说是若非她与顾清在白日里大吵了一架,不然也不会惹出这许多事端。她抱着孱弱的身子,一个人缩在角落里,十分憔悴,哪里还能看到平日风情万种的模样。
那时候苏眠半蹲了下来,为她撑起了一把油画伞,对上了芳若含情脉脉的眼神。
“倘若舅舅当真是做了对不起你的事呢?”芳若抬头望见了苏眠认真的眼神,杏子般的眸子暗了暗。
那夜的灯火十分黯淡,偶然几滴雨水被风吹着飘进了她的眼角,她却只听见芳若轻声道,“芳若既是认定了他,海角天涯亦是无悔。”
没想到舅舅一个风流不着调之人,竟能寻到如此钟情的贴心知己。
从前舅舅总是逃避,被动不敢面对现实。如今也算是成长了,知道敢于勇敢追求佳人了,苏眠欣慰地笑了笑。
“外祖母,兵符那事可有得到解决?”苏眠想起顾家近日的大事,也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说来这事,也是足够让你曾祖母费脑筋了的。萧怜她从二房,以及四房的房中都搜出了一些个地来历不明的东西,顾府都差点被那薛元春搅得一团槽了。”林婉清埋怨地往了顾忠一眼,顾忠低着头也不参与此话题,不知道在思量什么。
马车还未在府门口停稳,苏眠只觉得马车剧烈一颤,差点仰头栽倒了过去。
随即,耳边便传来了尖锐的吼叫声,“老爷,您可算回来了,您一定要为元春做主啊。”
身后还隐隐能听见顾箐的喊叫声,“二夫人,要不还是等大哥下了车再说?”
薛元春在一旁哭哭啼啼,倒是叫苏眠吵得耳朵都快聋了,她掏了掏耳朵,在马车里面翘起了二郎腿,只等到薛元春也觉得自己玩过了火,才慢慢收了声,乖巧地等在了一旁。
“成日哭哭啼啼,成何体统,叫旁人看了去,还以为你在为我哭丧呢。”顾忠从鼻子里冷哼了一声,只恨不得连胡子都被吹了起来。
往日她是他的舞娘,是他排解情绪的下水道。如今她已是半老徐娘,身材臃肿,哪里还能见到从前的风情万种,顾忠待她自然也不如从前了。
更何况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她自己本就是个绣花枕头,生的儿子自然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在外面竟是败坏了自己的名声,竟给自己抹黑。顾忠瞧见了这混账小子,自然免不了眼前一黑,索性与二房也就渐行渐远了。
“老爷,我服侍了您这么多年,难道您对我就一点点感情都没有吗?如今那个贱人都欺负到我头上去了,您也一点都不为我做主吗?”薛元春坐在地上嚎啕大哭,眼泪鼻涕流了一地,根本就顾不得自己的形象了。
顾忠被她说的心烦气躁,倒是苏眠走了过去,双手撑在了膝盖上望着她,“二姨奶奶,您这般是为何啊?是日子过不下去了吗?”
薛元春立马止住了哭声,她哪里想到这个半大的小崽子居然也在车上,如今竟被她瞧见了自己这狼狈的一幕,她吸了吸鼻子,身上的肥肉抖动着,连忙从地上站起了身子,掸了掸灰尘。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薛元春双手环抱着胸,冷冷道。
“我这不是瞧着二姨奶奶受了委屈,连忙过来安慰您的嘛。”苏眠拾起了她掉在地上的白玉发簪,递了上去,脸上笑眯眯的,倒是叫薛元春努了努嘴,一身的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