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世了,他的儿子娶上了村子最美的姑娘。
祁亮突然不明白人心了,仿佛他自认为的人道只是一场笑话。
故事说到这里,祁亮说不下去了,早已是泪流满面。
“求求你们,我大哥真的是无辜的,他是个好人。”祁亮在地上不停地磕着几个响头,额角也渗出了丝丝鲜血。
“也就是说你们来京城的商人身份只是个掩饰?”容临墨眸深沉,只觉得此事定没有如此简单。
单凭祁亮所说,此事疑点诸多。又或许是祁程并未将全部真相和盘托出,为了不让他的胞弟置身于危险之中。
祁亮怔怔地抬起了头,一脸茫然,“兄长只说京城传来了消息,事情办的不顺利。而手中的货物积压了太多,村里人都快吃不上饭了。”
其实真实情况是,那位富商一走了之,杳无音讯。而说好给的银子,也再没了下文。村里人闹上了家门,指着他们的头骂他们是骗子,将他家乱砸一通,锤子凿破了刚粉刷的新墙新房,他们被永远地赶出了塘水村。
村民搬空了他们的家,夺走了他们屋中所有的金银财物,只给他们留了件可以蔽体的破衣衫。
可大哥却什么怨言都没有,带着他一路翻越千山万水,来到了京城,企图联系上那位富商,讨回村民们的血汗钱。
见祁亮哆嗦着嘴唇,容临便知他还有所隐瞒。
“祁亮,你可知若是你对我有半分隐瞒,营救祁程的行动便会多一分危险。”容临眸子里多了几分不耐,手中大拇指摩擦着杯口,声音微凉。
祁亮脑子嗡的一响,再也顾不得其他,连忙将所有真相都和盘托出。
说道他们被赶出塘水村之时,苏眠惊得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怎么会这样?”
容临似是早就猜到了结局,讥讽一笑,“这便是人心,人心不足蛇吞象。”脸色淡漠,不悲不喜。
“祁大哥,早知他????????们如此薄情寡义,就不应该帮他们。”苏眠气鼓鼓的,只恨不得替祁大哥唾弃那般忘恩负义的村民。
祁亮虽亲眼见到了割肉放血荒唐之事,但是苏眠仍是不愿意相信祁程大哥如此仁慈之人,会干出这种骇人听闻之事,这其中必定有隐情。
“祁大哥关于此事,没有再和你透露半分吗?”苏眠还想从更多的蛛丝马迹中寻找出点点细节。
“大哥只和我说过,他们在秘密研制一种药。至于什么药,无论我怎么追问他都不肯再开口了。”祁亮挠了挠头,这已经是他知道的全部细节了,多的也再没有了。
药?容临眸子动了动,似乎联想到了什么。
“这药的配方只还有旁人知道?”苏眠也有些疑惑。
“大哥说过,此药配方只有他与富商知道,别的再没了旁人知道。”
苏眠脑中灵光一闪,拍手道,“那便是了,这便是那人非要杀祁大哥的理由。只要除掉祁大哥,这事便能永不见天日。”
容临称赞地望了苏眠一眼,“眠眠能想到这层,真是大有进步。”语气仿佛哄孩子般。
苏眠狐疑地望了容临一眼,她只觉得容临在骗她,想来他定是早就想到了这一层。
“你细细想来,祁程被抓之前,可曾留下什么线索?”
如此简单易懂的道理,容临相信祁程定会为自己留了后手。
祁亮知道这必是解开谜题的关键,他绞尽了脑汁费力地思索着,可是大哥被抓的匆忙,根本未曾来得及与他交代后事。
“大哥走的匆忙,便是半点线索都未曾留下。”祁程绝望地垂下了眼眸,垮下了肩膀。
“只留了一件青色长衫天气凉了,我且随身穿了。”祁亮抖落着身上的长衫,并没有察觉到什么异样。
一时之间,所有人的目光都移到了衣服上。
“不会吧。”祁亮连忙脱下了恭敬地交予了容临。
这件青色长衫有些似乎有些年头了,被洗的微微有些褪色了,甚至上面还用黑色的线打满了补丁,更是连布兜都没有,不似会藏着东西的样子。
容临仔细地捏着布缝连接处,在凹凸不平的衣领处发现了被银针密密麻麻缝了几层的不起眼的角落里。
清风适时地递上了刀,容临小心地拆了开来。
果然,抽出了一张纸条。
打雪仗
饶是祁亮都惊了惊,没想到大哥竟思虑得如此周全。
若是靠自己这榆木脑袋,只怕是一条命都不够大哥掉的。
容临翻开了那张纸条,墨水还微干,显然是最近才落笔。
开头写道:
容公子,苏小姐,实在是抱歉,这次又给你们添了不少的麻烦。
苏眠与容临对视了一眼,没想到祁大哥竟如此料事如神。
他们又继续看了下去。
祁亮神色不安地盯着容临与苏眠,见他们两人眉头蹙得越来越紧,苏眠嘴角更是紧紧抿成了一道线,让他提着的一颗心也都悬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