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亦薇连带着那几个太监都被关在了清平路巷子,江砚白不想将人待会宜园,怕脏了昭虞喜欢的地方。
策马狂奔,不过一刻钟江砚白便翻身下马。
门口守着的方贵见到他立马迎上来:“四爷,都收拾过一遍了。”
江砚白敲了敲手里的马鞭,嗤笑:“你们的手段,哪里拿得出手。”
方贵一愣,见江砚白面色冰冷忙摆手让里头的人都退了出来。
而后众人便将这宅子严严实实地守着,托甘亦薇的福,她特意找的偏僻宅子,如今便是叫破喉咙也没人来救她了。
半个时辰后,江砚白再出门时,身上的浅色袍子零星飘着血迹。
方贵端上早就预备好的水给他净手,江砚白洗手时手指微微颤抖。
纵是知晓昭虞如今安安稳稳在宜园待着,他想起甘亦薇那副疯癫的模样还是忍不住后怕,万一……
水盆中泛红的水映出一双充着怒火的眸子。
“哗啦!”一声,净手的铜盆被掀翻在地。
江砚白平息了下心绪:“去告诉大理寺报案,这几个人意图行刺于我,被处死了。”
“是!”
待他回到宜园的时候,院子里等了好些个人。
除却林翰柳娴,连长公主等江府人也在。
江淮白走近江砚白便眸色一变,面不改色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先去沐浴。”
江砚白颔首,朝着长公主道:“娘先稍等,儿子很快就回来。”
长公主应了一声,没拦着他。
待他走远,长公主瞧着地上跪着的杏儿轻笑:“这小丫鬟当真有趣,竟还敢来请罪。”
江府众人闻言皆笑,直笑得柳娴满面羞愧。
她上前行了个礼:“见过长公主,今日之事原是我没教好下人,您……”
长公主收了笑看向林翰:“林参将?”
林翰顿了顿,抱拳道:“任凭长公主处置。”
“有什么好处置的,左不过是一顿鞭子打死了事。”卫氏轻声道,“只是不该将人再带到宜园来。”
“长公主饶命!奴婢知错了!”杏儿闻言吓得半死,“奴婢是被威胁的,求您饶了奴婢吧……”
长公主摆手,立刻有人将她拖了下去,口中塞了棉布,倒是再叫不出声了。
卫氏朝着柳娴道:“倒也查清楚了,你那婢女曾和甘亦薇府上的府兵私通,甘亦薇以此威胁她,林夫人日后对身边人该上些心才是。”
柳娴讷讷道:“是,我记下了。”
林翰见状上前牵住她的手微微摇头,她低声担忧:“不知昭昭如何了……”
她嫁入林府后常随着婆母赴宴,已是许久不来宜园了,谁成想再来竟是因为这种事。
内室里,江砚白略略沐浴一番先去看昭虞。
赵祯坐在榻边的圆凳上,见到他头都没回,低声道:“睡得不大安稳,方才还惊醒了一回。”
他抿了抿唇,叹气添了句:“梦里唤了你的名字。”
都没叫哥哥……
江砚白点头,也不顾赵祯在,含笑附身在昭虞额头吻了吻。
赵祯:……
他何必在这?
挡不住妹妹偏心也就罢了,连江砚白这个采花贼他也拦不住。
甩袖起身,赵祯推门走出内室。
长公主见到他眼睛眯了眯:“赵大人也在?”
赵祯颔首:“见过长公主。”
语气淡淡,是一贯冷冰冰的模样。
长公主见状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开口道:“我今日进宫问了陛下,那事许是这几天便有定论了。”
赵祯这才拱手道:“长公主费心。”
“赵府也是昭昭的家,此事本就与我江府相关,何谈费心。”
听了这话,赵祯才晓得江砚白那性子是随了谁。
他本还想在下聘之事上拿乔难为一番江砚白,如今瞧着长公主好似是在防着他这一手,先卖了个好给他。
罢了,赵祯叹了口气,难为江砚白也就罢了,若是昭昭知晓此事再来与他耍赖,他应当也是不忍心的。
想到此,他颔首朝长公主道:“您说的是。”
一旁的卫氏这才笑起来:“娘昨日还与我商量着去府上下聘的事呢,不知赵大人是否有空,我们明日便可去拜访商议。”
赵祯新下暗笑,不愧是江府的人,这就顺杆子爬上来了。
不过他闻听此言倒是稍稍放了心,江府人越将这事放在心上,那昭昭日后便能过得更顺心。
他点头:“明日有空,扫榻相迎。”
见他这般痛快,长公主浅笑着点了点头。
屋里,江砚白和昭虞两人头挨着头贴在们上偷听。
“明日便要去提亲?”
“明日只是去商议,提亲还要等两日。”
昭虞点了点头,借着点窗缝继续往外瞧,江砚白轻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