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砚白闻言朗笑出声:“不错,昭昭好颜色,我甚爱之。”
将人送回宜园安置妥当,江砚白重新拿起披风:“我去办些事。”
昭虞想起临行前卫氏在耳边交代的诸项事宜,突地出声:“大人去哪?”
江砚白抬起的脚顿住,眸中迸出喜色:“昭昭方才说什么?”
昭虞问出这话时便皱眉,只觉得卫氏教得许是不太对,江砚白去哪与她何干,她为何要时时关注?
她起身朝内室走去:“什么也没说。”
“不对!你说了!”江砚白大步回来扯住她,“你方才问我要去哪是不是?”
昭虞:……
明明听到了!
“对……”
“那为何又不问了?”
昭虞有些不好意思:“怎好打探大人行踪?”
江砚白只觉得心下慰藉,捧着她的脸语气轻柔:“你我夫妻一体,有何不好?”
昭虞疑惑。
江砚白知晓她是个实心的木头,也不与她计较,只道:“昭昭想知道什么都可以,只愿你以后多打探些,我现下出城去猎雁,昭昭可知这大雁有何用意?”
既为随阳雁,勿学西流水。
那是忠贞之意。
也是……纳采用的。
只是如今隆冬旁人都以鹅代雁,她抬眸:“这般时节哪里有大雁,寻两只鹅也就是了。”
江砚白轻轻抱了抱她,唇角勾起:“我自会寻来。”
昭虞看着他匆匆离去,暗道江砚白真是闲得慌。
江砚白策马奔至城外,倒是有人已经等着了。
“好徒儿怎知师公会来此?”
江砚白嘴角含笑看着树下的莫方与。
莫方与:……
“你真心想娶她?”
江砚白嘴角的笑缓缓敛去,暗含警告:“莫方与,不要痴心妄想。”
莫方与面上闪过一丝狼狈,不答反问:“你当真不介意她的出身?”
江砚白手中的马鞭微荡,盯着他道:“此话我只说一遍,不为其他,只为了叫你死心。她的出身只会让我更怜惜,心中不会有丝毫介意,更不会因此冷了她弃了她厌了她,昭昭于我,比命尤甚,你若识趣,便该将那不该有的念头丢了去。”
莫方与:“愿江四郎说到做到,若有一日你负了她,我定会带她走。”
“轮不到你。”
莫方与深吸一口气,拱手:“好好待她。”
江砚白嗤笑,事到如今莫方与还与他装模做样。
抬手丢过去一个门牌,江砚白勒紧了缰绳:“今日之后,我不想在大周再看到你。”
外邦之人,其心必异,若不是放他归去有益于大周,今日莫方与哪里还能这般逍遥的与他对谈。
莫方与抬手接住:“多谢。”
他细细摩挲着门牌,上面小小的宜园二字精巧玲珑,莫方与低声呢喃:“且……让你一阵。”
他自是喜欢昭虞的,不然也不会想出那等师父徒弟的法子,只为与她相处片刻。
昭虞心思通透,行事如暖日朝阳,对他这种暗夜前行的人有致命的吸引,可惜,以他现在的处境,护不住她。
江砚白离去的马蹄声越来越小,莫方与抬起头缓缓一笑,策马回城。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