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着一棵早已枯死的老树。树下一条石子铺成的小径也因久疏打理快被杂草掩盖。
一墙之隔便是热闹的坊市,街上货郎的叫卖声不绝于耳。可谓是既冷清又嘈杂。还比不上倾风几人暂住的那所荒居。
倾风闲逛了一圈,在后方找到了一间小柴房。
也是奇怪,王道询出门办公,自己的书房寝居不上锁,倒是在这角落的破屋门上挂了两把。倾风伸出一根手指顶住木门,从缝隙朝里窥探,只见里面堆的全是些没用的器具,扔去街上都不定会有人捡,不知为何还要防贼。
她绕着这小屋走了一圈,随即仗着自己身量小,从墙面上方开着的一个小口里钻了进去。
柴房内阴冷潮湿,物品摆放杂乱,可打扫得竟很干净。她从上方跳下,衣摆没惊起一点灰尘。
一块高挂着的白色帘布随着屋顶漏进来的凉风不停摆动,倾风草草环顾一圈,准备抬手将它拨开。
布匹飘荡间,露出后方紧靠着墙面的一张灵牌。
自头顶传来的风声呜咽凄紧,配上晦暗光色下始料未及的木质牌位,叫倾风陡然感觉天灵盖被人掀开,灌了一脑门子的冷水。
她屏住呼吸,脊背僵了一瞬,随即冷静下来,走上前认真读了遍上面的字,先妣……什么什么之灵位。
不知道是几百年来,妖境的字变得与人境略为不同了,还是倾风过于才疏学浅,亦或者是立牌者压根儿只在上面随意画了几道。
反正名上的字倾风是一个也不认识。
她又走近了步,伸出手想去擦拭桌案。靠在墙上的一根棍子忽然倒了下来,响声惊得她一个激灵,纵是不信鬼神也差点以为是神魂显灵了,迅如雷霆似地将手收了回来,背到腰后。
反应过来后自己也哭笑不得,两手合十朝灵位拜了两拜,虔诚道:“冒犯冒犯,前辈请安息。”
她蹑手蹑脚地过去扶起倒地的木棍,没再叨扰,从窗口溜了出去。
不多时,王道询步履匆匆地回来了。
倾风坐在房顶抛着石子等候,见他原地打转没发现自己,出言叫了声:“喂。”
王道询仰起头,舒出口气,将手里的佩剑放到空桌上,问:“狐君,何故来我家做贼?”
倾风耸了耸肩:“什么叫作贼?我可没偷你家的东西。”
王道询说:“回来时管事正在骂,说谁拿石头砸了我们家屋子,满地的碎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