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奴,还是问了一句:“为什么?”
林别叙:“躺着无事时,我重新为陛下算了一卦。照方位看,像是在昌碣附近。只是叫什么东西蒙蔽了天机,卦象很是模糊。”
倾风“嗯”了一声,低声道:“你说,我要是再借着九尾狐的身份去昌碣城,会不会被人识破?”
“有我在,你怕什么?”林别叙笑道,“除非真是九尾狐来,否则看不出你的端倪。若是真的九尾狐,如何也该卖我一个面子。”
倾风满意点头。
林别叙到了妖境之后,还是比人境稍微那么有用一些,她问:“那你呢?”
林别叙不知怎么又出神,迟钝道:“我什么?”
“什么你什么,人族在昌碣可不好过,你不胡扯个身份出来,怎么?要纡尊降贵在我手下讨饭吃?我身无长物,可养不起你这样的。”倾风听着脚步声,知道棚外那小妖快靠近了,凑过去与林别叙耳语道,“我才不信,你在刑妖司里那么多年,会没个准备。”
林别叙被她吹得耳朵发痒,连着脖子红了一片,含糊地笑道:“跟着倾风大侠做事倒也不丢人。”
他不动声色地偏过头问:“你希望我做哪种妖?”
倾风不假思索道:“三足金蟾吧。昌碣的城主定然也喜欢!”
“哦。”林别叙淡淡道,“昌碣城主沾一点犀渠的血脉,是个头脑简单的蠢货。性情暴戾,唯独有一个算得上优点的地方,就是不喜美色。”
最后一句加得太过刻意,倾风掀开眼皮,与他视线相触。觉得他斜来的眼神里意有所指,摆明了是说给她听的。
这人怎么平白污她名声?倾风挺直了腰背就要反驳:“你什么意思,我也……”
说到一半,舌头打结,莫名心虚地多加了个字,“不是最看重美色。”
林别叙闷笑道:“是吗?”
扮作农户的小妖已走到茶棚门口,扯着嗓子喊了两声:“来碗凉茶!有人吗?”
边上的老汉好心提醒道:“店家不在,你自己去后面的缸里打水喝。”
小妖道了声谢,走到后头的木柜里翻出个碗来,打好茶后,跟着那帮老农一样,捧着碗蹲在路边喝水。
倾风虚望着远处的木桥与茅屋,在棚屋的阴影下吹着初夏时节的风,开始感受到一股舒适的凉意。
找着话题有的没的闲扯了一通,随即玩笑着道:“别叙师兄,亏你还是招财的瑞兽,这回为了救你,我可是连身家都赔进去了。”
林别叙低声宽慰道:“能用银子消解的灾厄,你该觉得庆幸才是。那帮麻烦人可不好请走,你不过是奉命来寻人,何必与他们交恶?”
倾风冷声道:“我也是事急无措,才在他们手上吃了大亏。真当我是那等随意可欺的小妖?我不与他们算账,该是他们感恩戴德。再有下次,我定连本带利地讨回!”
林别叙替她倒茶,苦口婆心地劝道:“唉,你这人,就是太自傲。出门在外,该低头时还得低头,这里是昌碣,没有狐……无人相护,哪能如此任性?早晚还得惹出事来。”
小妖竖起耳朵,身形后仰,将他们一字一句都记在心里,连碗里的水顺着流到手腕上也未察觉。
倾风不悦一哼声,将面前的茶碗扫了出去。
林别叙眼明手快地接住,似拿她没有办法,叹着气殷殷道:“算了。这有什么好生气的?我方才还捡了他们丢下的一枚妖石,该是好运要来了。”
倾风怒气未消,一掌拍在桌上:“三只脚的,我可是为了你只身犯险。我当你是自己人,你呢——”
林别叙柔声道:“我自然是偏帮你的。”
眼看着两人要争吵起来,茶棚的主人赶着牛车回来了,远远便高声喊道:“二位客官,牛车来了!”
板车有些老旧,平日多用来拉送杂物。青年粗糙打扫了下,往上面铺了层稻草,以及一床干净的褥子,担心二人嫌弃,搓着手站在一旁,不好意思地道:“您看,只有这个。”
“可以了。”林别叙起身,温文尔雅地道,“多谢店家。”
青年躬身作揖:“不敢不敢。”
倾风坐着没动,林别叙过去拉着她手,又提起她的剑,极有耐心地道:“走吧。倾风师妹,是我失言。下次见着他们,一定帮你出气。”
倾风这才不情不愿地起身,随他坐上牛车。扫了一圈,难掩厌恶之色,将剑夺了回来,冷着张脸抱在回来。
林别叙低着头,忍不住快要破功,被倾风踹了一脚,才堪堪压住上扬的唇角。
待牛车驶出一段,无人监视了,倾风惬意地往后一靠,闭上眼睛休息。
“妖王?听闻他在人境折损一傀儡,不想着好好保命,派人来我昌碣做什么?”
说话的人两手泥渍地站在小院里,脚边的土壤被翻得坑坑洼洼,他头也不回,随手抓起一株名贵的花草,将它连根拔起,扔到一旁。
这些黑色土壤是他特意从数百里外的山上挖来的,命人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