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完了。
偏偏俞惜拒绝,更让她担心俞惜日后会挟恩图报。她于今有孕,地位不同往日,自然多有忌惮。
报答不了,便只能毁了俞惜。
想到这里,她忽然觉得全身发冷。
“怎么,你还没明白?”
“明白了,但一时间接受不了。”
俞惜叹了一口气。
她现在的心情就像当初在崖边亲手杀了那个救过的人一样。
“人心难测。”他安慰她。
“两年不见,你倒是比我世故许多。”俞惜失笑。
“糟了!”桓骥惊叫一声。
“快走,怎么那女人毁不了你,怕是下一步要你赔命,此地不宜久留,快走。”
俞惜也想到了这点。她喝完了药,桓骥抱着她下楼,上了马车,一路奔城门而去。刚出了城,便听见郊外议论城中缉捕犯人的消息,听说城中药铺的女老板企图下毒谋害刺史夫人,现下正四处通缉那女子,药铺已经被封。
俞惜自笑道:“看来这城中我是真的待不得。”
她撩开车帘,回望了一眼那城门的方向,说不上悲伤,也说不上轻松,只觉一阵惘然。
她跟桓骥要了纸笔,写好了要解紫茸“毒”的药方,托一个小乞丐,转交给紫茸。
防风,远志,独活,桃胶。
她们之间,也算善始善终。
“写的什么?”桓骥凑过来要拆开看。
“该走了。”俞惜笑着推他一下。
马车一路向西,桓骥跟景垣两个人在前面骑马护送,俞惜在后面马车里休养。她身子极乏,耐不住车马颠簸,躺下去就一直睡着。
车马出扬州的地界,已经过了一日,俞惜体力精神稍稍恢复一些。她坐起来,拢好身上的衣裳,朝车窗外看去,苍白的天有风丝透进来,砭人肌骨。比这更惨重的风雨俞惜都经过了,她不甚在意,朝车前看去。
桓骥骑在马上,他身边跟的是一个身量年岁差不多大的男子,男人看侧脸颇俊朗,面色白皙,似乎感觉到她的打量。他转过身来,一双狐狸般狭长的眸子放出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