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胃口,不过可以让她们传膳,我陪你用些。”
裴牧曜视线掠过她神色不清的眼眸,道:“你若不想吃就不用传了,我稍后还要入宫去,回来是有件事想和你商量。”
伺候在侧的众人听到这句话,看了眼祈安,祈安挥了挥手领着他们一同下去。
宋絮清还从未听到过他如此郑重其事的语气,卧在他怀中的头微微抬起,坐好:“何事?”
夜幕垂落,点燃的烛火似有似无地随风扫过,背对着烛火的裴牧曜眼眸晦暗不明,略显粗粝的指腹轻轻地摩挲着宋絮清柔嫩的手心,道:“宫中的意思,想着是在这半个月中动手。”
宋絮清松弛的神色逐渐变得凝重,腰肢也渐渐挺直,眸色怔怔:“宫中的意思?”
那不就是皇上的意思!?
裴牧曜颔了颔首,并未否认她狐疑中略带的询问。
宋絮清僵硬的脖颈微微摇了摇,半响才拧着眼眸问出声:“你回来和我商量,是需要我做什么?”
“宫中想以我为饵,我想送你回侯府小住段时日。”
他语调漫不经心,就好似溢出口的话不过是平日间最为平常的话语。
宋絮清神情讶异,不敢置信地看着裴牧曜。
若以他为饵,他这段时日身边必然纷扰不少,她怎能在这个时候独自回侯府,放任他一人身处危险之处。
见她怔然无声的模样,裴牧曜心中低低地叹了口气,还未同她提及时就知她不会同意此事,道:“这半个多月间我多不再府中,若你一人在府中我也不放心,再软弱无力的兔子被逼急了也是会蹦起来狠狠地咬人一口,更何况是裴翊琛。”
他若是咬一口,那便不是兔子咬人而是猛兽撕咬。
宋絮清心知他说的是对的,但还是无法接受,“我若真这么做了,和那些个大难临头各自飞的怨偶有什么区别?”
裴牧曜失笑,深沉如墨的瞳孔映着她沉静如水的眼眸,长臂一伸将她纳入怀中,道:“你我之间怎会有怨偶一说,是我考虑得不周全了。”
宋絮清挣扎了下没挣扎开,也不应他,就这么耗着。
他可不是考虑的不周全,而是太过于周全了,周全到将她的安危摆在了他的前头。
“我若是无缘无故回侯府小住,以裴翊琛的心思他不免能看出其中的门道,加之在你身上的风险更甚,你就只顾着护我安全,怎的不想想你自己?”
她嗓音闷闷的,透过坚硬的胸透触动着心口,裴牧曜眸中闪过一缕光亮,垂眸凝着她沉下的嘴角,明知她在生气,可嘴角的弧度却禁不住地上扬着。
宋絮清抬眸就瞧见这一幕,挣扎着从他怀中起来,推了他一把。
裴牧曜眉眼含笑,眼疾手快地抓住她即将离去的手心,拉回来,道:“若我连他都斗不过,哪里来的底气将你拥在怀中,算了,你若不回侯府也是可以的。”
听着他松了口的话语,宋絮清掀起眼帘看了他一眼,清冽沉稳的眼眸中隐隐含着些许血丝,她抿了抿唇,不语。
思索良久,她轻轻地叹了口气:“我回去。”
已经在想着调拨人手回府的裴牧曜闻言挑了挑眉,“为何改变主意了?”
“我回去,可以。”宋絮清环着他的腰身,侧颜靠在他的胸膛上,“宫中想以你为饵,以你去引诱裴翊琛,他定然是抛出全身心来对抗你,而你以同样的心思待他,他自然会更加提高警惕,倘若你府中之事繁杂势必会显得你焦头烂额,不暇顾及,说不定他也能分点心思去做其他的事情。”
裴牧曜眸光微凝,“你想怎么做?”
“吵架。”宋絮清从他怀中坐直了身,神情真挚地看着他,“裴牧曜,我们吵架吧。”
她神情甚是认真,裴牧曜嘴角微微扬起,忍俊不禁地看着她,“你我之间,能因何吵架?”
他饶有兴致地等着宋絮清的回答,心知她若是提出此种办法,定然就是已经想好了一切。
不过须臾,宋絮清道:“夫妻吵架,哪分大事小事,寻常小事都是事,现在不就是现成的,整日整日见不到人,回来就说要消失段时间,我难道不可以生你的气吗?”
越往后说她稍显低沉的眼眸便愈发的明亮,熠熠生辉宛若星辰,尾音扬起时甚至带着点撒娇之意,裴牧曜眼眸中的笑意愈发的浓郁,他道:“那是今夜就吵?”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