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墨廷渊眸色冷冽的看了她一眼,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开了房间。
安栩不敢多言更不敢拒绝,只能硬着头皮默默接下了这个过分屈辱的任务,眼睁睁看着他消失在夜幕中。
李嬷嬷赶紧进来,一看到满地的残渣,开口吩咐道:“快把地上收拾一下。”
然后又忙跑去看安栩,关心道:“娘娘没事吧?皇上怎么突然发火了?”
安栩深吸了口气,脸色冷下来。
“嬷嬷,我知道你是父皇母后派到我身边的人,可既然你现在是我的奴才,就该听我一人的话,不要自作聪明。”
她的话说得很明白,李嬷嬷满是愧疚地低下了头。
“老奴有罪,还请娘娘责罚。”
“这次就算了,但是从现在开始,你最好事事都遵从于本宫,否则,本宫只能把你遣送回北齐了。”
李嬷嬷吓得赶紧跪在地上:“是,老奴知错了,以后一定事事遵从娘娘,不敢再擅自做主。”
安栩知道她是好心,也知道她忠诚,于是也不打算过多的责罚,只是冷冷地让她退下了。
今晚墨廷渊并未回翊坤宫,而是去了别的宫里。
翌日又有新入宫的答应被晋升为贵人。
一连三日,墨廷渊宠幸了不少美人,一时间,新人辈出的后宫里热闹非凡。
燕如雪虽然复宠,可再也没有从前那般享受独宠的风光。
三日后,墨廷渊举办了一场小型的宫宴,只请了贵人以上位份的妃嫔参加,另外还有桑御。
清华殿内。
有不少妃嫔使出浑身解数上前献艺,可十几波过去后,依然没有让人眼前一亮的。
宫宴进行到一半,墨廷渊终于沉不住气,点了安栩的名字。
“皇后,三日前朕吩咐你的事,可还记得吗?”他冷声问道。
安栩坐在位置上,手在袖中握紧,强作镇定地说道:“记得。”
“看了一晚上的歌舞,朕有些乏了,不如请皇后为朕一舞如何?”
“……皇上,臣妾患有心疾,太医说过不宜剧烈运动。”安栩想推辞。
她是皇后,在后宫妃嫔面前跳舞成何体统?
分明就是羞辱她!
真要是跳了,以后她还有何威信可言?
墨廷渊冷眸瞥向她,漠然说道:“无妨,朕现在就让太医在门外候着,皇后若是心疾发作,太医会第一时间出现为你医治。”
燕如雪闻言,也在一旁附和道:“皇上可真是体贴周到呢,为了看皇后娘娘一舞,脸太医都准备齐全了,如此兴师动众,娘娘若是还不肯,可就太不尽人意了。”
她说完,一些新入宫急着巴结她的小贵人们便连连出声。
“贵妃娘娘说的是,臣妾们刚入宫不久,若能亲眼看到皇后娘娘一舞,也算是三生有幸呢。”
“是啊,听闻娘娘是北齐公主,想来一定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吧?”
“那是肯定的,皇后娘娘的舞,肯定比咱们姐妹们跳的好百倍千倍呢。”
……
一群人叽叽喳喳,表面上是抬高安栩,可她们深刻明白,什么叫做站得越高摔得越痛。
燕如雪应该早就知道她不擅长跳舞,所以才会如此积极。
可惜,这三日,她还真的有所准备。
安栩抬眼看向贤妃,对方心领神会,缓缓站起身来。
“既然皇后娘娘献舞,那就由臣妾伴奏可好?”
她这般主动,墨廷渊也不好拒绝,点头同意了。
接着,便有宫人将古琴摆在角落,贤妃走过去坐下,而后点头示意,她已经准备妥当。
安栩今日穿了一身金粉色的宫袍,头上是沉重的鎏金凤冠。
她起身褪去外衣,摘下了头上沉重的负担,里面是一身蓝白相间水袖流仙裙,轻薄如蝉翼、飘逸灵动。
众人怔怔地看去,才恍然大悟。
原来皇后早有准备,之所以推辞,不过是想让她们这些人盛情邀请。
若是皇帝命令她当众跳舞,那便是羞辱,有损国母的威严。
可若是燕如雪带头让众妃嫔一起捧着她跳,那意义可就大不相同。
何况还有四妃之一助阵。
安栩只是动了个小心思,便把这耻辱转变成了当众出风头,着实巧妙!
燕如雪后知后觉明白过来,气得咬牙切齿,恨不得上去把安栩给撕了。
可墨廷渊却专注盯着她的身影,眼底不经意间流露出浓浓的深情与眷恋。
贤妃勾动琴弦,惊鸿曲响彻大殿内外,悠扬婉转,悦耳动人。
随着旋律,大殿正中央的一抹倩影开始翩翩起舞。
她身姿曼妙婀娜,随着歌声释放舞姿,仿若是从天而降的凤凰鸟,将轻盈、飘逸、柔美发挥到极致。
长鬓如云衣似雾,锦茵罗荐承轻步。
舞学惊鸿水榭春,歌传上客兰堂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