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我当然想过。”萧嘉淮坦诚而言,“可我一有病气在身,二是怕你还在恼我。若是真那般强硬,怕你彻底不愿再理我。”
“哼。”陈以容鼻翼间发出一声冷哼,他心中却很是愉悦,“算你识相,你若真来强的,我必定会将你逐出去,再躲回到纪国公府里!”
瑶娘看到这一幕,听到这玩笑般的对话,轻声笑了出来。
这声清泠笑声倒是让那俩如胶似漆的人回过神来,才想到太子殿下仍在他们旁侧。这简直是,有失礼数。
陈以容瞧人虽是面生,但是举手投足有闺秀典范,又见人与太子十指相扣,想这应是太子那位心仪的瑶娘。
“阿瑶在笑什么?”太子好奇般看向她,眼底却是满满的柔情。
瑶娘微微摇头,含笑道:“不是笑,是想起我阿爹阿娘。他们二人在家中时,也似宣辰王殿下与陈将军这般夫妻恩爱。”
萧嘉淮对人此言很是满意,觉得他这未来皇嫂当真是性情中人。
他手臂自然而言的搭上陈以容腰身,赞成般说着:“姑娘说得不错,我与阿容,本就是夫妻。”
陈以容横眉轻瞥萧嘉淮一眼,觉人惯会在这等事上占他便宜,不过索性也随他。
就是他有一点眼下颇为不解。那就是,为什么几个人要站在庭院里吹冷风啊?殿下难道不清楚自己尚且风寒未痊愈吗?有什么话不能进殿内说的啊!
陈以容遂佯装身躯一抖,道句:“殿下,我冷。”
枝上雪梅随风飘曳,殿内暖炉融融,切切近情意。
四人围案坐,温炉煮茶沸至香溢,浅香在旁侧为他们斟茶几杯。
几度执盏落,茶壶已见底,身上已纷纷是暖意。太子再度抚摸瑶娘的手,人掌间也不似适才冰冷。
陈以容见到这幕,剑眉轻挑,缓缓慵言:“如今丞相大势已去,清音坊亦被查抄。江姑娘,你可还好?”
瑶娘,或者说江静瑶,她没料到人知晓自己身份,美目有那么一瞬稍滞,错愕看向他:“陈将军怎知小女是谁?”
陈以容唇角稍弯,目光转至她旁侧太子,“能让太子殿下如此温柔相待之人,恐怕除了他心中所爱的瑶娘,便再无他人了吧?”
太子暗道陈以容果真机敏,无需询问就知晓她的身份。倒是萧嘉淮不可置信般看着陈以容,惊讶于人如何知晓的人闺名。
太子握紧江静瑶的手,缓缓道出真相:“不错,瑶娘只是她在清音坊时的花名而已。阿瑶本姓为江,因她父亲怀才不遇,不过是七品小官。故而受丞相牵制,才被迫进入清音坊。”
太子每每想到此事,便觉得那丞相着实可憎。
受害之人又岂止一个瑶娘?官家不知多少女儿受其胁迫,含泪将女儿送出。丞相这等人,当真是千刀万剐也不为过!
“好在如今丞相被贬,清音坊亦被查抄,这群姑娘们又得以回到自己爹娘身边。父皇今晨又道丞相返乡途中遇到草寇截杀,如此看来,从今以后,再也无人会逼迫她们。”
萧嘉淮听到太子所言的草寇,心头微颤。他自然心知肚明,哪里是什么草寇,分明是陈以容做的此事。
而萧嘉淮也在这时彻底明白,人那晚缄默不语的原因。
果真是文景帝的决断,所以陈以容必须对此事进行保密,断然不可对任何一人提及——这就是人执意自己隐瞒的真相。
这哪里是不信任自己,分明是在无形中保护他啊!
他从案下握紧陈以容是手,掌心微微发颤。他不敢想象,人在朝堂间的如履薄冰,还有身为人臣,时常会有的无奈。
而太子不知他此时所想,又道:“而且此次弹劾丞相之事,阿瑶的父亲亦是有功。他虽只是七品官员,却能够联合一众被丞相所胁迫的官员们,群起而攻之,当真是功不可没。”
“故而,父皇擢升他为通政司右通政,以示对人的嘉奖和能力的认可。”
太子在说这话时,扬起声音,隐藏不住那份喜悦。
在场之人,只有他自己心知肚明,江静瑶父亲那右通政之职,是他向陛下谏言,才得以给人晋升的。
毕竟七品官吏一夜升迁为四品要职,可谓是史无前例。
情深
陈以容见太子侃侃而谈,人看向江静瑶时又是那等春光满面,当真是喜事将近。
这江通政升官之事,想必太子在此事中帮衬了不少。
瑶娘在长音坊之前尘往事,是迫于被逼无奈,可以既往不咎。但她家境微寒,父亲非达官显贵,文景帝此人又最重出身,恐他二人前路漫漫皆是荆棘。
太子为其谋官,便是给江静瑶一个好出身,以便他日娶人为太子妃。
既知缘由,又见太子此时愉悦,陈以容忍不住出言调侃:“太子殿下为江姑娘做这么多,想必是已下定决心,打算娶人为太子妃了?”
他故意拱手施礼,“既如此,臣便在此先恭贺二位喜结连理。”
太子闻言未恼,反而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