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涧被颈窝里滚烫的气息烫得朝一旁躲了一下,又停住,修长的手指蜷起,很久之后,才试探地放到谢岫白背上。
少年脊背清瘦,还没锻炼出厚实的肌肉,摸上去肩胛骨分明。
他不太信任地说:“你确定你这样真的冷静得下来?”
谢岫白内心激烈挣扎片刻,最后还是厚着脸皮,“能,你再摸两下,我很快就冷静下来。”
林涧立刻收回手。
谢岫白闷闷地笑了两声,山不来就我我就去就山,他直起身,坐到一边,伸手抱住林涧的腰,不是小孩耍赖式的抱法,而是把林涧整个人抱进怀里,裹的密不透风。
然后一冷静就冷静了半个小时。
越冷静就越不冷静。
谢岫白痛苦:“不行,我一抱着你,我就在想那天晚上,画面在脑子里无限循环,压根冷静不下来。”
“……把你脑子里的黄色废物倒掉。”
“不行,”谢岫白振振有词,“在说那怎么叫黄色废料,那可是我的初吻,还是我第一次帮别人用手……”
林涧:“闭嘴!”
谢岫白委委屈屈地收了声,一下一下地蹭林涧肩膀,颈窝,侧脸,“……你都不知道礼尚往来一下。”
“别做梦,没把你打残了丢出去,就是我最后的诚意。”
此山不通,谢岫白从善如流改了道路,“那我帮你。”说着就伸出手。
“我不需要……”林涧眼睫剧烈颤抖了一下,“谢岫白!”
“瞎了,听不见。”
不知不觉间,曾经瘦弱的少年长成了现在挺拔俊秀的模样,力气大得出乎意料,林涧咬紧牙关,按着谢岫白后背的手不知不觉已经挪到了后颈,死死掐住。
谢岫白不管不顾,靠在他颈窝里,喘息渐重。
两人的发丝糅在一起,凌乱地遮了一部分视野,眼前只剩下林涧的脖颈,优美的线条紧绷着,喉结不断滑动,颈侧青筋异常明显,汗水沿着下颌滑下,积在锁骨里,浅浅一湾积水。
最后坐到书桌前已经是八点了。
谢岫白坐在书桌后面还不老实,试图动手动脚。
林涧从厨房拎了把菜刀,贴着谢岫白的手,哐!一声,菜刀入木三分,硬生生剁进书桌。
谢岫白:“……”
日常生活中小动作不断就算了,这小子沉浸在林涧有意无意的纵容里,飘得不知天高地厚。
发现占不到便宜之后,还试图再次绑架高考,利用刷题建立一个奖惩机制——他刷一套题,林涧改完之后,要是满分,就奖励他一点他想要的东西。
比如……
没有比如,谢岫白被林涧一巴掌打回了现实。
“有本事你别写,反正我不会要一个只有高中生学历的男朋友。”林涧看着联邦最新的新闻报道,头也不抬,如是冷静地说。
谢岫白懒叽叽地趴在桌子上,试图通过消极怠工来耍赖:“只是大学的话,我闭着眼考都能考上。”
首都星顶级教师组成的团队二十四小时随时在线,连续三年高强度教学,是空气吗?
他要是考不上大学,那些老师里,上到八十下到二十八,有一个算一个,就是爬也得爬过来把他人道毁灭了不可。
林涧凉凉道:“是吗?那我换个说法,高考分数比我低的人,没资格申请做我男朋友。”
谢岫白:“……这么狠吗?”
林涧眼底掠过一抹笑意,“说起来我马上也要回学校了,到时候,我周围可都是和我一个学校的同学,还有学弟学妹什么的。”
谢岫白缓缓坐直,咔咔活动手腕,目带杀气,低头盯住了卷子。
写,今晚就写十套!
等十套卷子写完,这小子又开始闹幺蛾子。
先是洗澡不带衣服,非要林涧给他送。
然后又闹着说自己睡了三年的屋子里突然出现蟑螂,严重惊吓到了他脆弱的心灵,腆着脸,抱被子枕头去敲林涧的门。
再次被拒之后,含泪克服了对蟑螂的恐惧,在林涧门口打起地铺。
最后成功混入了门内,喜提飘窗一个。
林涧深深觉得自己大意了。
屡次试图阻止谢岫白未果,终于祭出杀手锏——再闹就滚回学校去。
谢岫白终于从兴奋过度的状态里冷却,老实下来。
转眼间半个月过去,白沙星上出了点小小的变故。
林誉奉命驻守联邦边疆,不能擅自离开白沙星,航线开通后,和丈夫分离了三年的陈云舒第一时间赶来看望。
边境毕竟不是什么好地方,陈云舒严重水土不服,在这里住了半个多月,就生了好几次病。
林誉心疼妻子,劝哄让她回首都星去。
陈云舒吐的都快进医院了,再不愿也只能勉强答应。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情,离开白沙星的前一天,陈云舒给林涧发了条消息,告知她要离开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