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响窸窣。
“谁在那!”这点光亮足以惊动恰好路过的孟逢君,她警觉地破门而入,指尖凝火,一挥而出,刹那间点亮了屋中所有的灯盏。
殿中霎时一片灯火通明,分外刺眼。
受了惊吓的人发出剧烈的咳嗽,手中的灯笼也滚到了一边,熄灭了。
看清橱柜前的身影,孟逢君着实吃了一惊。
“云渺渺?怎么是你!”
:钻狗洞要理直气壮
偌大的宫殿中,传来了剧烈的咳嗽声,扶着橱柜的人回过头,看见是她,不由得松了口气。
“是你啊咳咳咳!”
孟逢君以为她误将自己当做了步清风,好气又好笑:“自然是我,清风师兄好像去给余念归送饭了,听说那蠢丫头醒来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清风师兄,就连端华长老都不能近身,全靠师兄送饭过去你在这鬼鬼祟祟做什么呢?”
她好奇地凑上前,却发现云渺渺手里攥着的竟是几瓶调料,有盐罐子,也有前几日刚磨的辣椒粉,指尖沾了些,嘴角也有。
她不由诧异:“你你饿成这样了?”
调料都吃,还是如此重口的东西,也不怕麻了嘴。
云渺渺捂着嘴压抑住咳嗽的冲动,暗暗攥紧了手里的瓶瓶罐罐。
“我我就是想尝尝。”
“尝尝?”孟逢君眉头都拧到一处去了,“这些东西吃饭的时候不能尝,非得半夜偷摸着吃,被人瞧见,你个掌门成何体统?”
她一顿数落,眼前的人竟都没有回嘴,倒教她觉出一丝古怪。
“云渺渺,你是不是瞒着我什么事?”
当头一问,眼前的人顿然一僵。
许是这些年吵出的经验,知己知彼,孟逢君对她撒谎的小习惯了若指掌。
“发生什么了?”
云渺渺陷入了沉默,良久无言。
孟逢君咬了咬牙:“不能说?”
孟逢君看着她一言不发的样子,总觉得不是什么好事,但便是再好奇,她总不能硬撬开她的嘴吧。
“不想说算了。”她伸手夺过云渺渺手里的罐子,放回橱柜中,“天色也不早了,明日不还要下山降妖么,别在这瞎转悠了,掌门。”
她叹了口气,走出了殿门。
云渺渺站在原处,挨着墙根缓缓地蹲了下来,将沾了辣椒粉的小指放在唇边,舔舐了一下,微微一僵后,又释然地苦笑了声。
果然啊
重黎找到她时,她已经站在云渺宫前很久了,发梢上结了霜露,浑然不觉冷,就这么呆呆地望着远处,比主峰更高的一座天梯。
陡峭的长阶,直插云霄,隐约可见天梯顶端好像有着什么。
“你是觉得自己冻出个好歹来可以偷懒还是怎么?”重黎手中披风一甩,盖在了她头上。
云渺渺回过头,怔忡地看了他一会儿,复又看向那座天梯。
“您去哪儿了?”她忽然问。
重黎面色微僵,旋即恢复如常:“四处走走,怎么?”
她笑了声:“没什么,走走也好。”
“你看什么?”见她一副目不转睛的样子,他也有了几分好奇,顺着她的视线,看到了入云的天梯。
“您从前在这住过好些年吧。”她若有所思地发问,眼眸中盛着明亮的月光,仿佛覆了一层白霜,以致看不清她此时的神情,“您认得那处是什么地方吗?”
重黎皱了皱眉,思索片刻,答道:“本尊是在这住过,但没上过那座天梯,听从前在宫中的仙灵说,那上头好像是一座祭坛,哪来问询天道,占卜星象用的,只有四灵和父神能上去,其他仙灵并无资格,随意上去,是要遭天谴的。”
“什么天谴?”
“不知,本尊又没试过。”他耸了耸肩,“八成是夭寿折福,五雷轰顶之类的,总来这套。”
她唔了一唔,不置可否。
“你想上去?”他狐疑地看了她一眼。
云渺渺摇了摇头:“我一介凡人,哪有资格登天梯?还是算了”
沉默几许,她毫无征兆地话锋一转。
“尊上,有余鸢姑娘的下落吗?”
重黎蓦地一怔,活见鬼了似的错愕地瞪着她,却见她神色如常,没有一丝意外之色,甚至还带了几分笑意。
“你知道这件事?”
她不予作答,算是默认。
“只有一些零散的线索”重黎莫名觉得有些心虚,压低了声音。
又是一阵沉寂,她缓缓地吸了一口气,心平气和地问他:“若是我说我心眼儿小,看不得自己孩子的爹记挂别的女子,尊上可愿意为了我,不再去寻人了?”